她们自小长在庵堂,难有出门的机会。
偶尔出门,连晏清总是会戴上帏帽,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发觉有谁盯着她看,就立即狠狠瞪过去。
把人吓跑后,她总喜欢跟她说什么挖眼珠子的狠话。
那时候她怎么回答的?
“人生一张脸就是让人看的,长得丑的怕人看,长得美的难道还不让瞧了不成?”
“小姑娘,你胆子很大啊!”
年鱼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着黏腻的,宛如冷血爬行动物攀上肌肤的目光。
华平乐恍然回神,这才发觉自己竟将话说出了口。
霍延之移步挡到华平乐面前,年鱼阴恻恻的目光落到他脸上,冷嗤一声,快步走到许昭训尸体边,拿出一副极薄的鲛皮手套利落套上,伸手去扯许昭训脖颈上套着的鞭子。
萧明时出声喊道,“掌印——”
年鱼根本不理他,径自扯下了鞭子,露出许昭训脖子上鲜红的勒痕,又去查看她的双手头脸,甚至掰开了她的嘴。
萧明时待要阻止,又闭上嘴,不忍目睹地别过脸。
算了,不过一个姬妾,不值得为她和年鱼翻脸。
这时,年鱼忽地伸手要去扯她胸口的衣裳,萧明时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掌印,这是孤的姬妾,还请掌印给她留些体面”。
“东宫都是废物,死了人,不说查死因,查凶手,一群人光傻站着看两个小姑娘对骂,现在本座要查,太子还要拦着?”
萧明时大怒,“掌印慎言!”
年鱼秾丽的脸上绽开一个笑来,手上却极利索地撕开了许昭训的衣襟。
一片密集形如蜂窝的红色针眼出现在众人面前,衬着许昭训雪白的肌肤,艳丽而不详。
“啧,那个凶手很有门路啊,这样杀人于无形的利器也能找到。
再配上许昭训肚子里刚满两个月的孩子,太子殿下,您还是不许本座查吗?”
萧明时一愣,随即勃然失色,“她有了身孕?掌印没看错?”
年鱼阴恻恻一笑,“噢,太子这是在质疑本座的医术?”
萧明时面色发白,他成婚多年,美人无数,却只得了个女儿,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否则也不会年年办什么赏花宴!
现在,他的姬妾终于有人怀孕了,却被人害死了!
“来人,彻查!就算翻遍东宫也要把凶手找出来!”
年鱼啧了一声,“翻遍东宫倒也不必,许昭训伤在心口,又倒在这偏僻的蓝雪花丛下,下手的定是相熟的人。
这蓝雪花根部处是泥地,且最多昨天刚浇过水,却只有许昭仪一人的脚印。
说明凶手定然身份高于她,所以才能打发走伺候的人,拿让许昭训帮她摘花之类的借口哄着许昭训进入花丛深处。
再者,那样能杀人于无形的好东西,行凶的人不一定舍得用一次就扔,不如我们先搜一搜?”
萧明时的目光顿时就落在了一众贵妇贵女身上。
众女没想到看热闹看到了自己身上,顿时乱了,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
其中王媛儿的声音最大,“身份高,又有那种东西的只有华二!”
年鱼的目光落到华平乐脸上,眯了眯眼,“小姑娘,本座瞧着你也像是个敢杀人的,就从你开始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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