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到老娘的表现，张战刚感觉以后的日子也许是暗淡无光。但想起今天高玉梅给自己打了洗脚水，心中又有点窃喜。

张家。

老两口躺下了，等了一会儿，发现老儿子没回来，估摸着在高家睡下了。

“老头子，你说玉梅和战刚的事情能成吗？你说玉梅是我手把手教的，还是我没出五服的侄女，这要成了多好！”

张老爹一有事就抽一袋烟，又划了根火柴把烟袋点。烟锅子忽明忽暗了一下。

“我看这事啊，准成！”

老娘一骨碌爬了起来，将被子围在身，“老头子，说说！”

张老爹难得的卖弄了一下。

“你看啊，玉梅长俊（zun）吧？！咱老儿子也不差，听你念叨在西院包饺子的情形看，玉梅肯定对战刚有意思。”

老娘不高兴了，“我这不是老早跟你说过了嘛，我看咱老儿子能有出息，还不是我和玉梅经常念叨的？快说说老儿子是啥意思！”

这会儿老爹没敢再拿搪，高家的功夫确实高，怕挨揍啊！

“战刚虽说不是咱亲生的，可也跟了咱们五年，那小子的脾气秉性，和咱家小五有点像，要么不认准，认准了九头牛都拉不回！”

“我问你是儿子和玉梅的事儿，你扯哪去了？”

老娘有些性子急，老爹还是稳稳当当的说道。

“咱这个儿子，不太在乎别人怎么看，玉梅的性子一般人家受不了，但没准儿子就看对眼了呢，这小子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玉梅，所以只要发现玉梅是个好姑娘，这事儿一准跑不了！”

老娘听到这话高兴了。

“罗里吧嗦就这句有用，你看着他们能成？”

老爹生存欲望很强，不成又怎么样？日子还不是该过还得过？先把老婆子应付了才是正格的。

“我看一准儿成！”

老娘感觉这话很暖心，“嗯，我这样想的，咱小儿子现在也是张开了，好看，玉梅也好看，没准生出个闺女来，比画里都好看。”

老爹没敢吭声，他知道老伴儿惦记一辈子闺女，结果生了五个儿子，闺女的影子都见不到。

五个儿子战死了四个，就剩一个还不在身边。要不怎么会看到战刚的时候，死活要收下当儿子。

老了老了，没孩子在身边孤单啊！

张战刚在高家睡的很沉，还做了一个美梦。

梦见和高玉梅在温暖的海洋飘荡，碧海蓝天、白云朵朵。很轻松很惬意，没有高昂的彩礼，没有各种世俗功利。简简单单的一份爱情，相濡以沫的厮守。

不对！

张战刚猛然醒来!摸了摸自己秋裤，再看着自己被窝里的臭小子。哭笑不得。

这小子尿床了！

自己的内裤和秋裤都湿了，这可怎么弄啊！看看外面已经泛起鱼肚白，天要了亮了。只能睁着眼睛等天亮。

...

早晨，高叔高婶起来了，看见战刚瞪着眼睛在被窝里看着他们，有些发愣。

“战刚，咋了？”

高玉梅也醒了，只不过规矩是男的先起来出去，然后女孩子才穿衣服，当然这是对未婚女孩说的。结了婚的就不在乎那么了，毕竟又不是光着睡觉。

张战刚看着还在呼哈睡着的高玉堂，苦笑着说道。

“玉堂钻我被窝儿，尿炕了！”

高玉梅噗嗤一声笑了。高叔也笑了，“那你等会儿，我去你家给你拿衣服！”

“麻烦高叔了！”

换好衣服，高玉梅要给张战刚洗衣服，张战刚没让，毕竟双方都没结婚，给洗内衣不合适，对人家名声也不好！

高家婶子说了一句，“让玉梅洗吧，这大冬天的，得好几天能干呢！我去做饭，你们吃完就山吧。”

张战刚感觉就是自己的鬼故事惹的祸，以后还是少惦记鬼的事情。

高玉梅拿着战刚的衣服，红着脸的给洗了。

早饭很丰盛。

粘豆包，一碟子咸萝卜条，这就是丰盛的早饭。粘豆包不好消化，特别禁饿，干点体力活时，愿意吃这个。张战刚一口气吃了八个粘豆包。

太阳高高升起，村庄周围的树，挂满了雾凇，瞬间让山村充满了诗情画意。

“走吧！”

高玉梅说道，递给张战刚一个兜子，里面装了今天下套用的铁丝，里面还有一把一尺长的刀。

她则是拄着一根棍子，棍子稍稍有一点弧度，整个棍子头尾包着铜箍，棍身泛着黑红色。

两个人迎着朝阳，向东边的山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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