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防火呀?
这个时代的房屋,大多都是木结构建筑,彼此挨的介样近,一烧起来——
我去,不敢想象啊。
怪不得,展渊说,“以临安城的格局,若筹划得当,这一十八桶猛火油,足以将整个临安城焚之一炬!”
还有,一路走下来,吴浩发现,临安是个南北狭长的格局,主要道路,都是南北向,这个格局,对于临安的大密度建筑群来说,好处是,通风透气,但如果烧了起来,那是——
哼哼。
北风的时候,火头打城北点起;南风的时候,火头打城南点起——想一想,那是个啥局面?
临安水是多,但西湖在城西,钱唐江在城东南,都在城外,对于防火,没啥直接的帮助。
缺陷如此明显,介么多年了,难道,没人看的出来?
肯定不会,但是,无可奈何。
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迁都吧?
吴浩的猜想是,在城市规划上头,临安先天不足——本来也不是作为首都来规划的呀,突然间,皇帝来了,中央政府来了,全国范围的人员、资源都涌进来了,限于地理,湖、江、山夹着,大幅向城外扩展很困难,只好“内部膨胀”,日积月累,密度便愈来愈大了。
事实上……八九不离十。
本朝南迁已近百年,也不晓得,临安“火”过没有?
若没有,那运气也未免太好了。
问同行者,朱荣、杨奎都有点奇怪:临安当然“火”过,您不记得了?
不过,那是十年……啊,十一年前的事儿,您不大记得也不稀奇。
那场大火,到底烧成了啥样子,俺们当时也小,也没亲眼见过,也说不好,不过,老人都是介样说的:文武百官都搬到船上去啦。
即是说,非但住宅,还烧掉了一大堆的官廨?连办公都没地方了?
是滴,是滴。
十一年前,那是嘉定元年,公元一二零八年,再往前呢?
再往前,俺们就不清楚喽。
不过,朱荣说,临安的消防,还是挺上心的,每隔二百步,便设一“军巡铺屋”,每铺五名铺兵,夜间巡警,一遇失火,立即快马奔报。
另外,全城拢共设二十多个“隅”,分布城内各处,每“隅”一百人左右——这是专职的“灭火兵”。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水军队”“搭材队”“亲兵队”“帐前四队”,也是专门的灭火兵,归殿前司集中管理。
这是城内,城外还有相当数量的灭火兵,也归临安府调遣。
吴浩略意外,挺有组织、挺上规模的嘛!
可是,也没防住嘉定元年的大火呀?
也即是说,防小火、救小火或可以,遇上大火,就束手无策了。
况乎,若此大火,乃有心人精心策划,以“水沃之,火愈炽”的“猛火油”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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