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见此,知道四爷是个又孝又倔的,只得答应下来。
且有如此太子分忧,想来他做天子也能轻松些。
既是立太子,便不必再等到战后了。
康熙爷雷厉风行,处置了当日的军务,便召人手往京中走一趟,去乾清宫的正大光明匾后取出他先前的传位圣旨来。
只两日的功夫,那则圣旨便来到了康熙爷手上,他着急诸王公大臣到御前,着梁九功亲自宣读,册立四皇子雍亲王胤禛为太子。
至于八爷,则以不服管教,屡次冲撞为由,革贝勒爵,圈禁在府邸之中。
因着四爷得人心,诸王公大臣没有不服,皆跪地朝康熙爷大呼万岁,继而朝四爷行二叩七拜的礼。
至于册封礼,眼下战时倒是顾不得再摆什么排场,故一切从简,着了杏黄蟒袍,受了百官臣子的拜,咸使中外就是了。
康熙爷只觉亏欠了四爷,可四爷却已然知足。
忽地得了自己想要的,四爷竟没觉得欢喜,反而穿着这身太子衣袍,觉肩上的担子更重。
他的肩上一边扛着的是皇阿玛和百官们的信任和期待,一边抗着的是天下的黎明百姓,这让他如何窃喜,唯有更勉励才好。
待康熙爷身子稳妥了,四爷便奉旨回京主持朝中政务。
而今身份不同,已不再是四爷过去给额娘请安了,而是玉琭领后宫众人见过太子。
四爷惶恐,岂能叫额娘来见他,且不等问好声想起,他就三步并两步奔上前,托着额娘的手臂先开了口。
“叫额娘忧心是儿子的不是,如今可受不得额娘和众娘娘的迎,该是儿臣见过额娘和诸位娘娘。”
母子之间那有什么隔阂,玉琭也不过是瞧见四爷真穿上了那身杏黄衣裳,恍惚了一阵罢了,闻言便是笑语。
“何必这样小心翼翼拘着规矩,本宫是想太子了,这才如此着急,不知万岁爷身子如何了?可有见好?”
说是不拘着规矩,然当着人面,玉琭到底不好再老四老四的叫人,况真论起来,胤禛还是佟佳皇后的儿子,面上得顾及些。
听得额娘一口一个太子,反倒是叫四爷不自在了,心中为额娘不平起来。
他已然做了太子,额娘还居于贵妃,实在委屈。
若是能再升一阶,他在人前唤额娘一声额娘,也没人能说得一句不是了。
因着额娘改了口,四爷也不得不开口叫额娘一声贵妃娘娘,省得落人口舌再作什么文章来,且寒暄片刻,这才一道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老人家身子也不大好呢,到底七十岁的人了,原就孱弱,一听说康熙爷病了,心力交瘁之下就倒下了,如今还糊糊涂涂,见了老四不识人,只瞧见人身上杏黄色的衣裳便喊了一声保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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