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勇与秦殊坐而论道,很快就得到了启发,并且有了初步的成效。原本一个白白胖胖的少年,竟转瞬之间变得挺拔健硕了起来。
此时一些儒生尚未从河畔离开,仍三五成群的立于竹林中探讨儒家典籍,其中有人不经意间看向秦殊和范勇,马上便慧眼如炬的看出了范勇身上的变化。
“你们快看,范勇竟也有了异象!想是得到了秦殊的提点,对《论语》有了新的体悟!”
其他同学闻言纷纷往那边看去,脸上不免露出羡慕神色。
“范勇天资本不出众,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此突破,可见秦殊的见解的确有着可取之处。”
“秦殊方才所言浅显易懂,远比夫子平日里艰难晦涩的教导要简单的多,也难怪以范勇这般资质,都能轻松悟道。”
“看来秦殊对范勇是倾囊相授了,啧啧,虽说他的见解过于粗俗,难登大雅之堂,但他并不藏私,肯与同学分享自己的心得体悟,这一点便值得赞赏。”
“……”
儒生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到最后,竟然都有些好奇。
一人忽而提议道:“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既然秦殊不介意与人分享,我们何不一起去听听二人论道?”
大家连连点头,迈步朝着秦殊和范勇走去。
此时秦殊正侃侃而谈,对范勇认真的进行着教(xi)导(nao):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意思就是说:你学了我的武功,不学我的思想,就会迷惘;学了我的思想,不学我的武功,就会被人打死!”
范勇听罢皱眉凝思,一时间还无法消化掉这句话。
周围渐渐聚集起来的同学们也不以为然,觉得秦殊这句话的解释多少有些牵强附会了。
但秦殊的解释并未结束,他继续说道:“换句话说,学文是为了和人讲道理,而学武,是为了确保别人肯乖乖坐下听你讲道理!谁要是不讲道理,那就用拳头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道理!”
这番话一出口,范勇才幡然醒悟,一拍脑门,激动的说:“我懂了!原来‘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是这个意思!秦兄,大贤!大贤啊!”
话音甫落,范勇的两条胳膊又粗壮了几分,从初现肌肉轮廓,变得肌肉丰硕。
周围同学也是如醍醐灌顶,在这一刻领悟到了秦殊见解中的精髓。
“秦殊所言,竟颇具哲理!”
“不得不说,秦殊对于这句话,的确是有着真知灼见的。”
随着这句话逐渐被人所接受,人群中又有两名儒生与范勇一样,身体上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从一个瘦削不堪的书生,变得稍微壮实、魁梧了一些。
如此快速有效的悟道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对秦殊的钦佩感也油然而生,这两名儒生果断上前恳请加入这次论道,想让秦殊也对他们提点一二。
秦殊自然是来者不拒,毕竟其他人悟道之后,是会向他反馈“版权费”的,换句话说,以《抡语》悟道的人越多,秦殊的实力也就越强。
“欢迎欢迎,大家都是同学,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人从不藏私,你们尽管来问,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张开双臂,热情的说。
如此慷慨的姿态很快引起了同学们的一致好评,也让更多的人接受了秦殊对《论语》别出心裁的见解。越来越多的儒生围坐在秦殊身畔,向他询问《论语》中那些圣贤留下来的只言片语。
“秦兄,‘有教无类’,该做何解?”
秦殊淡然一笑:“我教训你的时候,不在乎你是谁!”
“秦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如何解释?”
秦殊大手一挥:“喊上远方的朋友一起来打群架,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啊!”
“秦兄秦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何解?”
秦殊十指交叉,身体前倾,勾起嘴角,沉声道:“该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你也别瞎打听,知道吗?”
儒生们闻言茅塞顿开,如获至宝,反复推敲秦殊给出的解释,时而低头沉思,时而喃喃自语,时而面露喜色,时而愁眉不展,各种姿态,不一而足。
片刻过后,人群中又有几人顿悟《抡语》,觉醒异象,肌肉纯度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而但凡有人肉身得到进步,便会反馈回一些来到秦殊的身上,这让秦殊的肌肉变得愈发的饱满,身材也越来越魁梧,坐在人群当中,巍峨如山岳,不怒而自威。
正值此时,刚刚追去向董夫子请教问题的学霸李季转身折返回来,定睛一看,只见河畔一群儒生正围坐一处,坐而论道,而在这群儒生的中间,有个强壮如牛的猛男子侃侃而谈,不正是那个离经叛道的秦殊吗?
“荒唐!这不学无术的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他的那些歪理邪说分明荒诞至极,只会引人误入歧途,怎么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竟还公然宣扬,祸害同窗!”
想到这里,李季只觉得义愤填膺!
“不行,我绝不允许这种奸佞之人败坏儒门风气!大家是来读圣贤书的,吾等所求,乃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而不是哗众取宠,投机取巧!”
他越想越生气,只觉得积郁着的浩然正气随时要炸裂胸膛。三两步冲向河畔,李季一声怒吼道:“秦殊!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大家学的乃是圣贤之道,岂容你这番粗鲁浅薄言论的玷污!”
秦殊听到这话,缓缓从石头上站起身来,一瞬间挺拔魁伟的身材背着阳光投下阴影,交错纵横的肌肉如长枪大戟般威慑十足!
“李季,董夫子都说了,仁无定法。你的领悟是对的,我的领悟未必就是错的,为何你还要执着于否定我的看法,难道你比董夫子还懂吗?”
李季冷笑一声,板着脸道:“你自己不学无术,想怎么领悟儒道我管不着,但你不能蛊惑同窗,带坏了一众同学!”
秦殊轻笑道:“是非曲直,同学们心中自有分寸。他们都是自愿来与我坐而论道的,又不是我胁迫他们来的,何谈蛊惑?何谈带坏?”
“休要狡辩了,秦殊,你终究只是浅薄之辈,只要我向大家证明这一点,他们自然不会受你蛊惑。拔剑吧,你我这就切磋一番,我倒要看看你这邪魔外道,如何胜得过我正统儒学!”
说话间李季倏地从腰间拔出三尺长剑,左手二指抹过剑锋,朗声吟诵道:“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语毕,一道青芒冲天而起,照亮了半条河水,浩然正气席卷而去,吹折了数根翠竹,紧接着李季身上的青芒与浩然正气合为一处,凝聚成一道薄薄的青雾,萦绕在他身体四周,隐约间竟有化虚为实之感。
目睹这一幕,现场众人无不愕然。
“青芒与浩然正气融会贯通,李季他居然……破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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