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生气了?”
朱秀荣紧紧抓着朱厚照的手,她从未见过朱厚照脸色如此冰冷的神情。
但随着她声音落下,朱厚照就低头轻声一笑:“没事儿,大妹,你先让开,稍微躲远一点。”
朱秀荣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未曾移开,脚下也是一样没有挪动。
见状,朱厚照就抬手朝一旁某个他不认识的侍女招手。
“你过来!把公主带出去交给谷大用,告诉他,若是看不好公主,回头孤就摘了他的狗头!”
那侍女匆匆上来,她笑得很勉强。
“是!殿下,奴这就带公主出去……”
今天能在这儿伺候,基本上都是坤宁宫中伺候张皇后的人。
她们自然知道朱厚照平日里有多么‘混不吝’,但也正是如此,在她们心里,朱厚照更像是一个邻家小弟弟般的存在。
可现在,朱厚照眼中怒火明显已经快要遮不住了!
在被带离之前,朱秀荣始终满脸担忧地看着朱厚照,但却很顺从那侍女将她抱离的举动。
很快,随着她的身影自御花园中消失,朱厚照脸上的笑意就缓缓冷了下来,随后彻底面无表情。
而此时,张延龄刚刚好不容易跳着脚从张鹤龄手中把头冠抢过来。
就在他笑着要往头顶戴上去的时候,朱厚照就把手上装满热水的杯子照着张延龄的脸狠狠掷了过去。
杯子炸裂的同时,张延龄脸上的笑容就彻底凝滞了下来。
“啊!!!”
“小爷打死你个龟孙!”
怒吼声落,朱厚照当即就拎着椅子往张延龄脸上拍了下去。
来势之猛,力道之沉,几乎瞬间,那张花梨木整雕的凳子在他手上就只剩下一根凳子腿。
破碎的木块从张延龄脸上划过,鼻血溢出的同时,他脸上的细小伤口中也开始了渗血。
剧痛的刺激弥漫,张延龄下意识就叫了一声出来:“哪个狗娘养的打你家二爷!”
他这一声却是直接唤醒了浑身还带着浓浓酒气的张鹤龄。
他在看清楚满脸煞气拎着一条凳子腿的朱厚照之后,浑身上下就出了一层冷汗。
“啪!”
转身狠狠在张延龄脸上抽了一巴掌之后,张鹤龄就直接跪倒在了朱厚照面前。
“殿下,老二他是酒醉失仪……”
朱厚照缓缓转脸看向了他:“哦?酒醉?”
下一刻他就一脚狠狠踹到了张鹤龄胸口。
这次的力道和以前踹刘瑾的力道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瞬间,原本跪着的张鹤龄整个人就瘫坐在了地上。
酒又岂能醉人?
那是人凭酒醉!
随即朱厚照看了一眼手上的凳子腿,就在他打算甩开膀子的时候,一道蕴满的怒气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你在做什么!”
‘砰!’
朱厚照满脸堆笑地站起来转身,将手上还剩半截的凳子腿藏到了身后。
“爹,你回来了啊!”
朱祐樘脸上依旧带着满满的怒意。
“我就离开去了一趟茅房,你个竖子就能做出来以外甥之身打舅舅的事情!”
若不是现在张家两兄弟还在面前,他真的想脱掉靴子狠狠揍一通朱厚照。
“爹,咱能别每次一上来就诬蔑人不?”
“我这是和两位舅舅联络感情呢!咋到了你嘴上就成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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