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交锋导致记忆混乱？嘿嘿....在这赢家通吃的世界，胜者有足够时间梳理脑中多出一人的记忆。你想要别人的命，却没想过会有人馋你身子么？”

李牧的人脸扑上去，两张脸混作一团。

记忆混乱？变成白痴？都没关系，在这无尽轮回的纸芝居中，败者提前退场反而是件幸事，意味再也不需承受苦痛。

胜者反而要背负层层艰难走下去。

既然迟早都要背负，为何不是现在？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让命来判定这一切！

混成一团的烟灰团中惨叫不断传出，有那男人的，也有李牧的。

“来，你我杀个痛快，啊哈哈哈哈！”

“疯了，你彻底疯了！这疯子！”

疯了？

李牧不清楚自己是真疯还是本性流露。

但这不是重点，在这空间迟早是要疯的，李牧只是把一切都提前了。

“疯子？这笑话可真有意思。我没把脸划开，怎会是疯子呢。”

无声狂笑的李牧与这陌生人撕咬成一团，时不时脑海中就会多出一些陌生记忆。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家、陌生的学校陌生的乡下，但这一切却又那么熟悉，就像很久以前来过这里。

“哈！我看到了什么！出现在你记忆中的陌生女孩，她是那么闪耀，她肯定对你很重要！”

那人闻言回想到什么，却发现记忆中的她脸变成兵库北的样子。

烟灰团忽然变的凌乱，丝丝缕缕灰飘散出去。

“你动了我的记忆！”

“为何这么严肃？笑一笑不好吗？”说着，李牧又将一个男人的脸变成金馆长。

“啊！不！！！”

这可....太有趣了！无声狂笑的李牧想着刚才那人的惨叫，记忆逐渐飘荡至过去。

久远的过去，李牧坐在教室里，扭头却发现同桌吊在天花板上。

自己的记忆也被更改了？

李牧丝毫不感到意外。精神世界是相互的，李牧可以将另一人记忆篡改，自己同样也会受到这样的攻击。

自己的记忆变得越来越古怪，李牧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如一个数日没睡的夜猫子。

不知何时，四周异动已经停了下来。

一个破散成碎片的烟灰团包裹着李牧，丝丝缕缕向李牧的人脸钻去。

捉来一缕查看，是一段陌生的记忆。

再向下看，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像一块布一样将其承载，所有字都是相同的：“我是李牧”。

篡改记忆，打击心灵，奴役意识。

再入侵念头，置换成自己的....

赢家通吃，战斗到最后，总有一个人会先撑不住。

失败的那人，脑海中还会有想法源源不断冒出，但那已经不是自己的想法。

当一个人认为“我”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时，他就输了。

他的自我认知被冲垮，新的认知被植入。也许是服从于谁，也许是把谁当作主人，也许是使自己认为是某个人....

他一切都将是另个人的。

感受着陌生记忆涌入身躯，李牧的意识逐渐复苏，被篡改的记忆渐渐变回原样。

“老神官说的不错，精神世界太危险了。”

话虽如此，但若重来，李牧还会选择这么做。

抬头，远处还是刚才那副模样，火焰将熄，血手正吃力地从外界伸来。

精神世界是唯心的，时间自然也是扭曲的。二者交锋过去万年，赢家再睁眼，会发现只过去一瞬。

李牧继续盯着血手，等待时机到来。

不多时，不知为何，血手变得破烂不堪，似乎它本来就是这样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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