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嘟囔道:“投靠你?口舌花花的,怕是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既然如此,那便祝大师佛法精深,早日成一代高僧!”
“烁这就告辞,大师留步!”
蔡烁心下明白,这莽和尚早晚还会再来找自己,现下却不是收服他的最佳时机,而那些个家丁门客想要上前捉拿鲁智深也被他喝退。
等蔡烁身影消散,鲁智深这才后退两步。
盘坐地上,掂了掂一旁的禅杖:“这蔡京老贼的儿子着实有几分胆色!只是不知将来如何。”
“若是他子承父业,当个国贼便罢,若是他当真因祸得福,成了治世能臣。”
“再来招揽洒家,洒家又该如何自处?”
“难不成真的置这乱糟的世道于不顾?”
………………………
“老子不信运气这么背,一个好汉都收服不了!”蔡烁赶走奴役仆妇、莺莺燕燕,独自一人坐在外书房的太师椅上,手中的论语是半个字也瞧不进去。
一日接连被两个梁山好汉撂了蹶子,心中不顺的很。
想起穿越前辈们顺风顺水,抑郁烦闷又添了三分。
“在野的好汉多半嫉恶如仇,我这蔡京儿子的身份天然便不讨喜。”
蔡烁修长的手指敲打着紫檀的桌面:“这为官为将的,又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虽然贵为太师之子,金尊玉贵,到底是个白身。”
“这样下去可不行,不管是借是调,我手里总得有几个可用之人!”蔡烁将刚刚扔在地上的论语又重新捡起,一张脸苦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沉吟半晌,蔡烁微微挑眉:“文武沆瀣一气是历代帝王大忌,高俅在朝堂上与我父不和怕也有官家授意其中,只是这大宋的将领又不是只掌握在高俅一人手中!”
提起手中狼毫,铺开雪浪大纸,蔡烁挥毫而就: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年来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十六州,犹未收。燕云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署名:童贯!
搁下笔,蔡烁冲着屋外喊道:“管家!管家!还不进来!”
“小郎有何吩咐?”门外管家推开房门,迈着碎步进来站定,身后跟着两位体态玲珑、曲线婀娜的貌美侍女,托盘上放着帕子、面盆、痰盂等物。
“小郎可要洗漱?”管家一脸的忧心忡忡。
他也是看着蔡烁长大的,心里僭越着将蔡烁当晚辈看待;奴婢环绕、娇养长大的公子哥儿什么时候遭过这般磨难,他有心拿下那莽和尚出气,可小郎只是不允。
“将这首词拿到童枢密府上,便说我沉疴未愈,年节期间不能亲自拜会。”蔡烁懒洋洋的扬了扬手中的诗作:“只将这首词聊表一下小侄心意,些许文墨,不成敬意,请童叔叔笑纳!”
“童枢密若是问起,你只感叹我受了武夫惊吓,身边没个可用之人即可。”
枢密院的童贯,颇有才干,虽是个太监,当监军的时候却能与将士同甘共苦,经蔡京提携逐渐爬上高位,人称媪相,一生戎马倥偬,收复失地、攻打西夏、平定方腊....
此人毕生所愿便是收复燕云十六州,因为,收复燕云者,能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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