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努力的将脖子微微后仰,避开刀锋,而嘴上却是丝毫不软。
“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们敢绑我!速速将我放了,否则,你们都得掉脑袋!”
话音刚落,周遭的油灯便一盏盏亮起,一个个牢房映入范进的眼帘。
而看到这些的时候,范进的瞳孔便是猛的一缩!
而魏忠贤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了范进面前。
“看来,范大人猜到这里是哪里了,对吗?”
魏忠贤的声音轻轻响起,落入范进耳中却是如同滔天巨浪!
“昭狱?”
魏忠贤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双手一摊:“看来,范侍郎还是有些见识的,那,范侍郎你是自己说,还是我们帮你回忆回忆?”
范进的目光顿时便扫视了一圈周遭,看完,心便已经凉了半截。
楚龙卫,昭狱,太监,这三件事情连在一起,范进纵使是头猪,都已经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了!
那位平日里一向以温和示人的太子殿下!
不过,范进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太子的报复来的这般快!
看到范进面色阴晴不定,魏忠贤轻轻搓了搓手掌:“范大人,且不说你做事是否滴水不漏,进了这昭狱,能全身而退的却是一个也没有,我们要什么,范大人应该也知晓,不妨少受些皮肉之苦,如何?”
“我乃朝廷大员,你若是敢对我用刑,不怕我告御状吗?”
范进一开口,便引起了魏忠贤的笑。
笑声尖细短促,如同夜枭。
“看来,范大人是不肯配合了,靳百户。”
靳一川会意,一脚便把这木架给踹得歪歪斜斜,范进的脸顿时便看到了这昭狱的屋顶。
阴冷,幽暗,以及,隐隐约约传来的哀嚎。
魏忠贤挥了挥手中的桑皮纸,靳一川顿时会意的接过,随即,脸上露出一抹得到了新鲜玩具的表情,笑嘻嘻的走向范进。
“大人,这种刑罚我也玩的不多,若是有什么不妥贴的,还请大人多多配合。”
范进的面上,仍是那副虎死不倒架的模样,破口大骂:“狗阉奴!你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
“求死很容易,但是,更难的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靳一川挑了张看上去质地好些的,轻轻将范进的脸庞掩住,随即,便是一口烧刀子喷了上去。
这烧刀子酒性极烈,范进又怎的闻过这般劣酒?还没等范进出口咒骂,这桑皮纸顿时便慢慢贴在了范进脸上。
魏忠贤坐在桌旁,面色沉稳,给了靳一川一个手势之后,又高声开口:“范侍郎,若是受不住了,便开口出声。”
范进的口鼻都被遮掩,桑皮纸死死贴在脸上,范进的呼吸顿时便有些受阻,努力张开嘴,呼入的空气却仍是那般稀少,整张脸猛地便红了起来。
“范侍郎,别急,这才第一张呢。”靳一川如同得了什么宝贝一般,还没等范进再挣扎一会,又是一张死死摁了上去。
范进的手,立马便抖得跟筛糠一般,整个人如同打摆子,在木架之上疯狂抽动,整个人如同一条蛆虫一般,手腕在粗糙的麻绳上反复扭转,已然渗出了些许鲜红。
魏忠贤微微抬手,靳一川会意,顿时便将范进脸上的桑皮纸掀开,随着纸张拿开,范进终于得以呼吸,整个人疯狂大口吸气,如同一条死狗一般。
再看魏忠贤的眼神,之前的那种倨傲之感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便是满满的恐惧。
这个太监,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感觉到生命在慢慢流逝的痛苦,范进绝对不想再次体验!
魏忠贤缓步走到范进面前,“啧啧啧”的点了几声。
“范大人,想起些什么来了吗?别急,今夜,还很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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