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回到家已然成了一只落汤鸡,浑身湿透,背上的萧瑾年也不遑多让,嘴唇发白,浑身冰凉,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心跳,苏念丝毫不怀疑这是一具尸体。
苏念把人放在了她的床上,很快萧瑾年就被脱得只剩下一条中裤,即便是她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亲眼看到他身上的伤势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胸口的剑伤一直往外冒血,还有一些其他的伤痕,但最为致命的是胸口这道伤,要是没有办法止血,根本就救不回来。
苏念略微思索抬脚离开了屋子,不一会又端着半盆水和一个空盆,一只手还拿着一个酒葫芦,把这些东西放在桌子上,又在床头的柜子上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就翻找到了一个装着针线的布包。
苏念将针线扔进了空盆,又把酒倒进去浸泡,随后又拿起匕首用水清洗。
这把匕首还是从萧瑾年的鞋子里翻出来的,看那做工就知道很贵,旁边还放着一瓶药,这也是他的。
苏念用煤油灯烤过匕首后就走到床前,不理会萧瑾年能不能听到,自顾自说道,“我现在要用匕首把你伤口的腐肉挖掉,没有麻沸散,你忍着点。”
苏念不禁倒吸一口气,伤口已经发白,混合着粉末的息肉,内心也有些犹豫,就这样生生的挖肉,没有麻药,要遭受的罪可不少。
这也仅是一瞬间的想法,比起命,这点痛就受着吧!
敛起这些思绪,苏念深吸一口气,手术刀她倒是动过,用匕首,这还是第一次。
苏念的手飞速的动着,不一会腐肉一点点被挖出来,若是懂医术的人看到肯定很震惊,这手法无比的熟练,下刀的位置不差分毫,就像是在雕刻一件艺术品。
很快腐肉就被清理干净了,但苏念没有丝毫的放松,因为接下来才是真的磨人,穿好针线后,苏念又回到了位置,手速无比快的在萧瑾年身上穿梭,速度之快,手法之精湛,苏念整整缝了十三针才停手,打了结便剪断了棉线。
期间萧瑾年并没有什么反应,若不是额头上的汗,苏念还以为他没有知觉呢,可能是因为昏迷,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忍耐力异于常人。
又拿上桌子的药瓶,她并不清楚是什么药,但结合他身上的粉末还有这个药瓶只剩一半的药粉,苏念只能判断这是金疮药,毕竟被追杀之人一般身上都是带着金疮药的。
只可惜她在现代并没有见过这传说的金疮药,不然也不会犹豫了,但现在救人要紧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随后把药粉倒在其他的伤口上,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才上完药,苏念这才有空打量眼前这具身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就像是旧伤还没好就又添上了新伤。
苏念秀眉轻拢,身上这么多伤口,不外乎只有几种可能,只能是山匪或者杀手……还有一种可能是军人,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军人的身上有伤口很正常。
从他的穿着能判断出此人非富即贵,不在山匪杀手这个行列,那就是军人了,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是大凶大恶之人,但苏念觉得他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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