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有大量,草民拜谢”
郑渡有点不耐烦地说:“少废话,陆氏杀了我亲随队正,这笔帐怎么算?”
老族长左右看了一下,很快,二叔公抱着一个精致的小箱赶来,
“老祖宗,这里有三百八十多,全在这里了”二叔公压低声音说。
看到郑家二公子兴师问罪,二叔公就知这件事不好解决,第一时间去拿银两。
官家人,什么时候空手走过?
老族长接过,双手有些颤抖,不过还是走前二步,双手奉上:“将军一路辛苦,这是福州陆氏的一点孝敬,请将军笑纳。”
这是半个月来陆氏筹到的钱,准备交欠税,
出了这种事,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很快有亲卫拿走钱箱,走到郑渡前打开箱盖。
郑渡用马鞭在钱箱拨弄着,面无表情,也不知他心情如何,
在场人都听到银块相撞的沉闷声,
突然间,郑渡一脚把钱箱踢翻,寒着脸说:“大胆,就这点钱,把本将当叫花子打发不成。”
郑家是东南亚海上霸主,还垄断扶桑国的贸易,年入数以百万计,
区区几百两,还不够郑渡喝一次花酒,
简直就是侮辱。
老族长的嘴角抽搐一下,一咬牙,弯膝跪下:“将军息怒,最近收成不好,族中又多事,福州陆氏愿献上茶山,以作赔偿之用,日后缓过来,还有孝敬补上,还请将军怜悯。”
不是要茶叶吗,整座茶山都送你,这下该满意了吧。
“请将军怜悯。”看到老祖宗都跪下,陆氏所有人都跟着跪下求饶。
在强权面前,律例、道德伦理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为了救回族里的后生,老族长连连磕头,
用力过猛,脑门磕破了皮,血流满面,
苍白的头发,配上殷红的鲜血,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一些心软的官兵都不忍看了。
“老...祖宗,晚...晚辈该死啊,是我拖累了你”倒在地上的陆长富眦眼欲裂,两只手死死抓在地里,都泣不成声了。
那些被捆住的陆氏子弟也跪在地上,哭成一团。
太阳好像不忍看到人间悲惨的一幕,躲在云层后面。
“哈哈,哈哈哈”郑渡大笑几声,翻身下马,亲手扶起老族长说:“老丈这般为后辈,本将非常感动,茶山本将就不要了,免得有人背后嚼舌头,说本将巧抢豪夺,看在老丈的份上,本将就发一次慈悲吧。”
郑家是东南亚霸主,又是福建的无冕之王,要什么没有,
区区一座小小的茶山,郑渡还真看不上。
老族长面色一喜,连忙感谢:“将军宽仁,陆氏一族感激涕零。”
都说这个郑家二公子飞扬跋扈、残暴不仁,没想到今天发慈悲了。
富哥儿也是,出发点是为了族里不错,问题也得看对象,
姓郑的什么出身,惹得起吗。
保住人,茶山也不用拱手相送,真是太好了。
正当老族长松一口气,陆氏族人以为躲过一劫时,郑渡突然下令:“来人,把捆着那些刁民押出来,斩...首!”
说到后面二个字时,郑渡故意拖长声调。
杀了自己最喜欢的男宠,一个侍候得自己很不错的男宠,
真以为什么事都没有?
不给他们点教训,传出去,以后谁还对自己心生畏惧。
比这个更悲情场面郑渡也见过,哪会轻易改变主意,
刀已出鞘,不饮饱血,绝不回鞘。
“是,将军”一队士兵不由分说,把那些捆着双手陆氏族人一个个拖出来,让他们跪成一排,
几个身形膘悍的刽子手,狞笑着把玩手里的鬼头刀。
老族长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晕倒,急得说声也颤抖了:“将...将军,不是说发慈悲吗,怎...怎么...”
本想说言而无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怕激怒这个喜怒无常、残暴不仁的郑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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