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结婚,结婚之前最多见上一面,话都不会说,更多的甚至没见过,只能听媒婆(推销员)忽悠。等到洞房的时候,揭开盖头,四目相对——其实,漂亮与否,中意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谁都在下意识里渴望接下来的事情。只要不是丑的太过分,在荷尔蒙的刺激下,总会有春宵一夜。
这种婚姻当然是可悲的,按马克思的理论,却也和当时的生产力关系相符合。古代人信息交流速度慢,生产力水平低,试错成本也相对较高,哪怕抛开意识形态,学现代人这样,每一对夫妻都先见面,谈恋爱,分手,继续谈恋爱……那大家肯定也是要饿死了。
也就是现在,大家都有了闲,时间变得不值钱了,大家都开始注意怎么打发无聊了,你喜欢打游戏我喜欢旅游,这不行,生活没默契;你想要出国我想要考公务员,这不行,志趣不同;你是五毛我是美分,这不行,没共同语言;你喜欢照相我长得丑,这不行……志趣相投,能互相理解,也就变得重要起来——如果是一对古代种地的夫妻,整天种地劳动,谁还会管对方的性情品味啊,白天抓紧时间干活,晚上抓紧时间造人,这些正经事还干不过来呢。
在以前的杜妍看来,她这样随便抓一个男人上床的行为,显然也是可悲的,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却有着很重要的现实意义。是啊,至少在临死前,多体会体会当一个女人的感觉,多做几次ai,那也是好的。至于对象是谁,品性如何,其实不重要。
赵长启拿着早饭回来了,包子豆浆,俩人都饿坏了,也累坏了,吃的很香,一边吃,一边看着对方,看一会,然后都笑。
“聊聊吧。”杜妍说。
“好。”赵长启也有点闷。
“我想听听你的八卦。”
“八卦?”
“你跟孙千倩啊,”杜妍说,“都说你们是青梅竹马?”
赵长启其实不太想聊这个,但杜妍问了,他也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应该坦白一些:“不是,就是高中同学,我暗恋的她。”
“暗恋多久?”
“四年吧。”
“啊,真痴情啊,”杜妍打趣道,又回忆说,“高中的时候,也有男生给我写过情书……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持续四年呢?”
“我看过一篇文,说人在高中时候的记忆是印象最深刻的,你这么漂亮,你们班的男生估计能记你一辈子。”
“哦,这么看来,你记住的漂亮女生也不少啊?”
“那是……”赵长启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你也应该能记得,你们那时候的帅哥吧。”
“不记得……我到是记得好几个帅哥老师……对了,如果给你一个时间机器回到过去,你会不会早点跟孙千倩表白?”
“不会。”
“为什么?”
“要是她同意了,我们谈了好几年,然后发现她更喜欢现在的男朋友,不是更惨?”
“你呀,太消极,”杜妍说,“要是她拒绝了你,你也省了四年的时间啊。”
“我高中成绩很差,”赵长启说,“要不是因为暗恋她,估计大学也考不上。大学也是跟着她来的,要不是因为暗恋她,我也遇不到你。”
杜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肉麻的话,顿时就有了鸡皮疙瘩,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心,然后就笑了起来。看了看赵长启:“那你以后见到她,记得帮我谢谢她。”
“为什么要我去说?”赵长启说,“你可以亲自去。”
杜妍认真的看了赵长启一眼,说:“别说这个,好吗?”
赵长启没办法拒绝。
换个话题,其实谈恋爱也没啥可说的,就是谈经历,找共鸣。赵长启说起他初中的时候,学校里男生打架成风,他装黑社会,买来贴纸装刺青,吓唬的别人一愣一愣的。杜妍则回忆自己的高中,学生老师师生恋,然后毕业后还结婚了,说要是在米国就要坐牢云云,在他们那反倒是一段佳话。
然后就开始聊爱好,看书看电影这些当然都是大众了,一些有名的电影也是不必多谈。杜妍聊到她最近看的一部电影,两个老人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把要做的事情都列成表,然后依次完成。
“那你呢,是不是也做了表格?”
“没。”杜妍说,“电影里有一个老头非常有钱,所以他们可以任性,我不行。我就希望放纵一段日子就好,开心,比什么都好。其实……还是有一个愿望,我说出来你可别怕。”
“什么?”
“那啥。”
赵长启的确吓了一跳,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得了绝症的人,有这种想法很奇怪吗?
“都说那啥的快感超越一切,等我真要死的时候,就抽一口,一大口,然后就死了。多美,多好。可惜我找不到卖的,对了,赵长启,你会抽烟吗?”
“不会。”
“哎……我本来还想学抽烟的。”
“我去帮你买?”
“不了,”杜妍说,“其实我很讨厌烟味,昨天我试过喝酒了,难喝死了。而且喝醉了一点都不舒服。”
“我也讨厌……抽了烟,就不能接吻了……”
“谁说的,抽了烟的男人特别帅,特别性感。抽烟的女人,也特别有魅力。”
“是吗,”赵长启点头,“看来我得去学了。”
“你不用学。”
“为什么?”
“你会弹吉他,加成比抽烟高,”杜妍说,“你砸吉他的视频我看到了,特别帅。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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