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门这次来访也是事先谋划了好久,刚收到白马帮送来的喜帖时,一众香主也是意见不一,有说先避其锋芒的,李士达认为此事重大请示过帮主徐开山后决定不能示弱,这次是一定要去的,但怎么去也是有讲究的,东市是白马帮的地盘,带的人去多了,难免会被人说成是闹事,人少了威慑力又不够。这通砂的大哥通痴是半月前到的,此次前来一是应了徐开山的邀请,帮他配一副通脉散,徐开山服用后可以去除暗疾,继续有机会冲击先天。这二么就是为弟弟报仇。所以此次前来通痴自报家门,不但要报仇还要赢下整座四海赌坊。
大堂四周众人窃窃私语,即使来贺礼的人都从偏厅挤过来,整个赌台放在正中,通痴一个人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王贵,似乎胸有成竹般。
王贵也不动怒,朝王二吩咐了下,就见王二先上了赌台。这是王贵和任奎,易天商议过了,先派人上去试手,看看对方的路数,易天和任奎在后堂观察,发现了对方的破绽再想办法,说这样做也是老城之谋。易天在后堂听到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就知道此人就是在李达房里的那个人,今天敢夸如此海口必有所图。
当易天正在思索着当日李士达达院中的情形时,赌台早已开启。通痴还是选赌骰子,一个摇一个猜,看上去很公平。王二被派上来而是一脸无奈,谁叫他在四海赌坊是摇骰子的三把手,自从易天来后自己的地位就慢慢被易天取代了。现在被人当作是磨刀石,王二心有不甘,咬咬牙,绵手的扶字诀和转字诀同时在手里发动,把骰盅摇的咣咣直响,末了双手稳稳地将骰盅放回赌台上。
通痴坐在台前盯着骰盅看了一会,把一万两银票全部下在了点数九上面。背后青竹门的人一阵唏嘘,玩骰子赌大小是常有,但没见过上来就这么有把握下在点数上的。
赌场规矩单压大小是一赔一,如果猜数字是一赔五,猜中豹子是一赔十。通痴这一手把全场都震住了,从来没见过有这么玩法的人,这一万两下注像是下饺子那样随意的。王二心中也是一阵胸闷,没想到对面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不压大小直接压点数,要是赢了连本带利就是五万两。在众人催促下王二只得开盅,从李士达嘴里传出一声好,众人只见骰盅内三颗骰子一三五排列,九点小。
王贵示意把钱全部赔给通痴,接着叫王二摇好点,王二也是头上冷汗冒出。站在内堂的任奎和易天也在分析着刚才的赌局,易天回想这通痴自坐下来后的动作,非常的自然,看上去毫无破绽,也不像是出千,这个通痴连听骰没注意,只是在骰盅放下时盯着看了骰盅一会。
赌局在继续,王二第二把摇的没有第一把那么顺溜了,易天在后堂看到通痴还是无所谓的样子,等王二摇好后,盯着骰盅又看了一会便把五万两银票全部下在六点上,四周一阵惊叹。经过通痴第一把的表现,周围的观众可不会把他当傻瓜了,这次再压中可就是二十五万两了。
白马帮三位帮主也没了之前那么淡定了,特别是王贵心疼那些银子,如果再给猜中,四海赌坊这一个月的红利都打水飘了。
青竹门那边的人叫着开盅,特别是通砂似乎更卖力,好像坐在赌台上赢钱的人就是他那样。再次开盅后,王二看了看骰盅颤颤抖抖的说了声一二三,六点小,易天在后堂就听到青竹门那伙人连连叫好,就知道不妙,看看三位帮主面上深沉的可怕,王贵那眼神更是像要把通痴刺穿的那样。
王二已经不行了,易天看看至少他的信心已经被摧残的所剩无几了。看来他是指望不上了,那白马帮只剩下任奎和自己了。两人互相望了望对方,指指眼睛,意思是问题在那里。虽不能十足确定但易天还是想上去试试。
王贵吩咐下人把王二扶下来,再呆在上面就是丢人显眼了,王二下台后一坐下就觉得自己裤裆里一阵热乎乎的,原来是失禁了,害得王贵急忙叫人把他拖去后堂。
站在后堂的易天摩拳擦掌正跃跃欲试,任奎忙示意,这把他来,两人便大步走进了内堂。经过刚才一役青竹门气势如虹,众人也都催着快快开局。任奎走上台前向王贵点头示意了下,便向通痴一拱手,做出一副请赐教的架势。通痴膘了一眼也不还礼,接着阴阳怪气的说了句:“你们还赌不赌啊,不赌早点换人”。任奎也不气恼,回头暗示了易天好好观察,便起手摇盅。
任奎这次摇盅的手法也很简单,只是双手捧起骰盅摇了三下就放了下来,等待下注。通痴还是老样子正坐在赌台前盯着骰盅看了好一会后果断的把银票都下在了十五点上。易天心中一惊,这通痴还真是狂,不过刚才他看骰盅是眼中似乎有一丝青光闪过,难道他的底牌是可以看透骰盅,这可不是凡人的功夫,难道是仙术。想到这里易天心里一阵火热,来到县里这么久了,今天是第一次发现有仙人的痕迹。但这凡人怎么去斗仙人呢,易天心中一时也开始慌了,不过更多的是兴奋,既然看到了就要去探个究竟。
赌台上任奎很随意的打开了骰盅,报出了点数,四五六,十五点大。这下整个大厅都炸了,旁人都是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赌台上的通痴。白马帮的三位帮主面色惨白的互相望了望,今天不是踢到铁板了,是铁板上门自己都踢破了几双鞋了。一百多两还是赔得起,但下一局怎么办,难道真要把四海赌坊送给青竹门。
小厮把一箱银票拿上来交给通痴,只见通痴点也不点一下,随手一放,坐在那里悠闲地喝茶。旁边通砂走上前来在通痴耳边低估了几句后,通痴的少有的奖目光朝易天身上扫了扫后,冷冷的笑了一声。
任奎走下赌台,擦擦头上的汗,朝易天无奈的笑了下,走到易天身边示意接下去由易天上。
见王贵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易天也知道这次还是落到自己身上,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今天这是没法善终了。索性不想其他的事,大步走上赌台,正要开把,忽然耳边又传来通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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