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这种软硬不吃,惹火了不干的人,庄力学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庄力学心里想着对策,余文山闭目养神的时候,坐在蒲团上一直没说话的苏从心悦耳的声音响起。
“余道长,虽然我不懂道,但是曾听人说过这句话。她说常人修道当断酒色财气,攀援爱念,忧愁思虑,以明心见性为基础,最终识道。”
“除情去欲,明性见道,使心地清静,才能返朴归真是吧?”
余文山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苏从心,平静道,“这是我龙门教义。”
他本身就是龙门派的人,自然知道龙门派的教义。
余文山忍不住出声,让苏从心眼角露出一丝笑意。
“看样子,余道长也是龙门派?”
“嗯。”余文山摸了摸山羊胡,点了点头。
“那严守戒律,苦己利人,余道长还记得吗?”
苏从心问道,“龙门派出世思想据说十分浓厚,奉行苦己利人。”
“嗯。”
“那,抱着云极观不放,利谁?苦谁?”
“我知道修道之人不喜沾染凡事。但是余道长,殷县自然资源丰富,为什么还是贫困县?山上香火旺盛,声名远扬,山下四个镇里还有七千户处于贫困上线上的百姓?”
“我上山时,几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为了售卖几块钱平安绳,硬是追着车子跑了几百米的山路,而最后只得到几元钱的报酬。”
“这些人又是谁的儿女,谁的父母?”
“要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追着车售卖不过几块钱的东西?”
“要是碰到脾气火爆的话,骂骂咧咧几句,也只能受着。”
“说不准还要陪着笑。”
看着余文山捏着山羊胡的手暗自攥紧,默不作声的样子,庄力学看着身旁脸色平静的苏从心,心里一阵感慨。
不愧是市里有名的老板,他说半天没说动余文山,甚至最后干脆不搭理他。
苏从心倒好,短短几句话就让余文山有些失态。
十分钟后,余文山打破宁静,声音有些沙哑道。
“人生为苦海,家庭作牢狱,世人皆苦。”
“开发云极观就能改变这些人的生活?就能脱离苦海?”
“我觉得可以。”
苏从心说道,“我不懂道,我只是个生意人,能够改变的事情,就是让这些人赚多钱,补贴家用。”
“那些售卖平安带的妇人,不说她们的做法是对是错,极云山统一管理后,在上山路上修缮盘山摊位,让她们能够安心售卖平安绳,至少能保安全。”
“我刚才在山顶转了一圈,有两颗挂满了平安绳的姻缘树,我听庄局说,这两棵树有百年了吧?”
“一百三十多年了。”庄力学点头道。
“这完全可以开发成极云山的一个招牌。”苏从心说道,“在旁边修建两个亭子,安排那些妇人出售‘姻缘带’,配上一些代表美好寓意的小物件,既安全,利润又高。”
“观上可以修建”
“像这种方法很多,虽然简单,但是却能很好的改善周围乡镇的生活水平。”
望着余文山沉默的样子,苏从心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笑了笑。
“一座山,每年庙会期间几十万人敬拜,能够产生的经济效应太大太大,在这样情况下不懂开发,不能造福周围乡亲。”
“算是苦己利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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