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涟自然也在外出之人中。
原本施湘雯和施玉瑶是极不想出门的,可为了撑起府中的面子,今日还是强打起了精神。
三人同其余的官眷女郎们斗草之时,不知道是否是施玉瑶的错觉,她总觉得旁人看她的眼光都带着几分讥笑,这对平日里没受过什么气的她来说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连着斗草也没了什么兴味,祁涟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提议去放风筝。
春风徐徐,凭风借力,实在是个放纸鸢的好时候。
“吹吹风,心绪或许能好些。况今日里娘子们都在这里斗草吟诗,那边人不多,也安静些。”
平日里最喜欢热闹的姑娘成了这般模样,祁涟也不免有些心疼她。
施玉瑶正是想摆脱这群女郎们的时候,祁涟如此提议立刻得到了她的赞成。
如今娘子们玩乐的花样颇多,像春日里最受欢迎的纸鸢自然是出门时便带上了的,娘子们吩咐丫鬟去马车上取风筝,祁涟三人便先向着曲江河畔放风筝的草坡上行去。
去往那草坡的途中会经过一段河岸,此处却和别处有些不同,这里未曾种上河边常见的柳树,而是栽满了樱花。
丛丛花海掩映之下,一座精巧别致的阁楼伫立其间,名为梵音阁。
每到春日,樱花盛开之时,这里便会有许多文人墨客聚集于此,或吟诗作画,或议论时政。
今日祁涟她们路过之时,便已见许多小娘子假借赏春之名在那偷瞧阁上的年轻公子。
“听闻,今日新科状元沈清流也来了,不知他长得可俊美?”一位娘子小声问道。
“这便未曾知晓了,不过听闻探花郎祁寒倒是一位温良恭俭,丰神俊秀的翩翩少年郎呢!”旁边的女郎答她。
“若是长得不行,想必也不会被陛下指为探花了。”
“嘻嘻,如此那比之南烛公子如何。”
便见方才说话那娘子轻笑一声,“那可比不得,若说这些公子们是在人间的英才,那南烛公子便是天上的仙人也不为过。”
隔得不远,便能听见几个年轻小娘子在哪儿叽叽咋咋说话。
祁涟闻言,又忍不住感叹,左脉之真是这雍城所有未婚小娘子共有的财富。
若是有朝一日他成婚,那他夫人不知要得罪多少女郎呢!
如若往日,这等热闹施玉瑶是一定要去凑的,可今日因想着施萃华的事,一直心中郁郁,便是这样最能勾起人求知欲的‘风花雪月’之事也引不起她的兴趣。
“快看,那边好像是施国公府的二公子吧!”
“不是说他一直在雀山读书吗,今日怎会出现在城中呢?”
“你那消息实在是滞后,景润公子受邀参加曲江宴,不在城中又在何处呢。”
“他既为言大师的弟子,深受儒生们的推崇,与几位新科进士又交好,今日出现在梵音阁也不是件稀奇的事。”
不远处那群女郎们又是一阵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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