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走的很慢,几乎一步一停,夜间走路须得小心,顾泽万万不敢大意,倘若摔倒,苦的便是他自个。
顾泽小心翼翼地走着,自然是怕深夜路滑,但同样还有另外一点。
身后有人!
身后之人何时来的,顾泽不知,或许是早早在此,也有可能是方才刚到。
反正顾泽只是刚刚才发现。
知道了身后有人,顾泽并没有回头寻找,就算找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
虽然修炼过后,顾泽的听觉有很大的提升,但顾泽的耳朵并没有捕捉到丝毫痕迹。
顾泽之所以能发现有人看他,是因为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如针尖麦芒刺在脊背的感觉。
这个感觉顾泽前日已经体验过,那个地方是顾泽记忆犹新的地方。
隶州南道口的食肆内。
此时与彼时不同,经过山匪那一遭遇后,顾泽怎么说也算是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
此时就算知道了身后有人,顾泽已不会如初下山一般,畏惧的手足无措。
这次顾泽并没有打算快速离开,他若以自然形态离开,应该不会被那人发现端倪,若是心里急着离开此处,那一定会被发现。
当然,顾泽的猜想没错,但仍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就好比顾泽脑海里幻想了无数次那人出现的场景,却没想到,那人竟以打招呼的方式出场。
顾泽正行走间,一只手掌攀上了他的肩头。
顾泽身体猛然定住,遏制了微颤的身心,顾泽无力反抗,一时间二人就此僵直。
到不是说顾泽没有反抗,顾泽试着挣扎过,只是没有挣脱。
虽没有挣脱,但顾泽此举也不是无用功。
至少顾泽试探出,这人并无杀心。
“你怀里的令牌,可否让我一观?”
没有多久,顾泽的耳畔响起这么一句话来。
顾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这位朋友,你我认识?或者有仇?”
“此前不曾,此后不知。”
顾泽登时觉得好笑,这人说话真有趣,既不认识,也无仇恨,你这上来就掐他肩膀做甚!
很疼的好不啦!
想是这么想,但顾泽却委全说道:“既然如此,好汉或许认错人了,你可否放下手来?”
“请阁下令牌一观,烦请行个方便!”
顾泽的面庞在无人可见的黑暗中,渐渐松弛,笑容垮掉的脸上,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冰冷。
这是何人?
又怎知他身怀令牌?
顾泽自认从未在外人面前拿出过那枚玄青色的玉牌,而此人出现后,没有一点废话,直言教他将玉牌拿出来。
不过好在这玉牌应该不是个什么稀罕物,就给他看看。
顾泽想着,便从怀中拿出那枚青玄色的令牌道:“先说好,只看一眼,便将我放开。”
没有得到回应的顾泽,只当那人是默认了。
顾泽缓缓将令牌举起,直到纂刻“长生”二字的那一面彻底升起在顾泽的肩头后,那人的手果真放了开。
可接下来,却让顾泽晃了神。
只闻听顾泽身后传来一句既敬崇,又惶恐,且自责满满的一句话。
“属下御风阁风十三,参见教主!”
“乞求教主饶恕属下冒犯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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