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沧澜老脸顿时一僵。

神他妈富则妻妾成群！？

“你个无耻的家伙！”一旁的三公主也有些无语了，“王老在跟你讲课呢，你正经点行不？”

陆长北闻言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对着王沧澜抱拳道：“不好意思啊，在下才疏学浅，还请王老指教。”

才疏学浅？

唐点点直翻白眼，已经是无力吐槽了。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之所以无法领悟更多更强的战意，是因为你的格局不大，这世间有不公，有仗势欺人者，有伪善虚荣者，有恃强凌弱者，你要管吗？”

“不管？”

“当然要管！何为武道？遇到不公，一个字，战！遇到不平，一个字，战！遇到世间任何事，战他便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寻得就是个肆意洒脱！”

“可我若是事事都管，不就成了一个烂好人了吗？”陆长北疑惑问道。

“自然不会事事都管，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一个人，不能泯灭良知，不能没有人性，不能没有底线，但是，更不能没有血性！我这番话，不是让你到处滥发善心，所谓善，那是要对待好人，对待朋友，对待那些在意你的人；而所谓的恶，自然要对待恶人。

“因为对待恶人，你只有比他们更恶，比他们更残忍，他们才不敢欺负你！碰到这些杂碎，战就完了！”

起风了，王沧澜的白发像是利剑般往后张开。

这一刻，老爷子的话像是一把剑，直直地插入陆长北的脑海深处。

战？

他回想着自己过去半年来受到的种种不公，回想街边巷口恃强凌弱的匪徒，回想在北玄宗时丹田破碎后遭受的白眼和轻蔑，回想到师父老夫聊发时对自己问过的那句话。

“若你挥剑后问心有愧，你会做何？”

“那就让心搁一边愧疚一会儿，我该挥剑，还是要继续挥！”

是啊，问心无愧，怎样才能问心无愧？

无数的回忆开始，他想起酒剑仙死后，自己一个人开始独自生活，他曾睡过猪圈，第二天醒来满是泥污和粪便，他想起自己丹田破碎后那一个个鄙夷的笑声，那些嘲笑的声音、恶毒的话语，就像一把把刀子缓缓从皮肤划过，皮肤上被割裂的真实触感让他疼痛。

还有自己离开那天，兰小玖落寞的眼神。

这一切全都如同潮水般席卷着，像是要把他的心，给拍成碎石。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报仇...？！！

报仇这两个字仿佛带有某种神秘的力量。

忽然间，他的脑袋开始胀痛起来！

而在他体内，那柄承天剑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报仇”两个字刺激到了他一样。

此时的陆长北忽然间七窍开始流血，浑身颤抖，整个人像是筛糠一样。

旁边的王沧澜和唐点点已经看蒙了。

“王老，你....”

“殿下，这事真的跟老朽没有关系.....”

“王老，要是他死在这里，他背后那些人，恐怕会对我们皇室展开疯狂报复的，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唐点点的声音逐渐冰冷下来。

“殿下，我真的不知道，这样，我们再观察一下，看看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

然而，当王沧澜再次望向陆长北的时候，却骇然发现，陆长北的人虽然就在那儿，却给他了一种虚无缥缈、不可捉摸的奇妙感觉……

端坐在那儿的陆长北，身上没有一点生命气息，仿佛和整个天地融为了一体，像是变成了一块磐石、一颗大树、亦或者是看得到却摸不着的空气……

他明明就在二人的眼前，却像是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王沧澜大骇，为这一刻诡异无比的陆长北所震惊，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试着以自己的神识来感受面前的陆长北。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再次试着以神魂来感应周围的一切。

那个位置明明没有任何生命波动，空空荡荡的一无所有，但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陆长北一直都在那儿，不曾动过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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