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辰在摆弄他的内增高的鞋子,想在里面再加一双增高鞋垫。对他来说,才艺什么的并不重要,增高才是最大的展示。
其他宿舍的同学们也都载歌载舞、练声练气。
宋驰终于受不了这帮表现欲旺盛的“神经病”,就晃出宿舍。
其实不光躲避噪音,还要躲事。
不出预料的话,楼上楼下的人受不了噪音就会来提意见。
提也没用,表演班的同学最难管,他们照样会我行我素。
那么,接下来就会被投诉到宿管那里,宿管肯定会告找潘高峰告状。
作为年级长,视而不见就有责任;像事儿妈一样主动管束就会招人烦。
躲出去最好,至少有个借口,等潘高峰查问起来再管也不迟。
宋驰先晃到创作班的宿舍,这里安静多了。宋驰跟几个老烟枪吹牛抽烟,把他们的宿舍“抽”成了烟雾缭绕的凌霄殿。
然后又晃到导演班,跟几个家伙凑着电脑看片,观摩曰本******,探讨叙事心理和拍摄角度等高端学术问题。
这才是生活的本真,表演班的那些家伙追求的“舞台”反倒都是虚妄而又浮躁的。
最后跑去摄影班打牌斗地主,与同学们“打”成一片,被贴了满脸纸条。
潘高峰这时候果然打来电话,宋驰立刻让打牌的众人安静下来,接听之后装作诧异地问道:
“潘老师您好,您怎么打电话来了……我不知道啊,我在摄影班呢……是这样的,摄影班有几个兄弟,刚来钱州不适应这里的生活,说钱州不是他们心目中的样子,我正在开导他们……
“是的是的,我就是这么劝他们的。既来之,则安之,人生就像斗地主,当地主还是当农民,未必如自己所愿。只有打好手里的牌,才能赢得人生另一番风景……”
摄影班的几个人暗笑,人生就像斗地主,年级长太能扯淡了!
宋驰继续着与潘高峰的电话:“……知道了,潘老师,我马上回去看看……好的好的,我一定查查吹唢呐的是谁,大晚上的吹唢呐确实让人受不了……您还要赶过来来啊?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宋驰并不返回宿舍,却给王留洋打个电话,把任务交给他:“你在宿舍吗?赶紧制止他们制造噪音,楼上楼下的人投诉了……”
嘱咐完,继续打完手里的牌,这才撕下脸上的纸条站起身离开。临走告诉大家:“把东西收拾一下,辅导员马上要来!”
众人连忙收拾东西,摆出遵规守纪、安分守己上进青年的姿态。
宋驰返回宿舍,一路上告诉导演班那几个家伙,赶紧把电脑关了,停止学术探讨,免得被潘高峰抓个正着;
又告知创作班的那几杆老烟枪,赶紧开窗通风散烟……
在王留洋的管束下,表演班的乐器大都已偃旗息鼓,只有一把吉他还在顽固地弹奏着。
王留洋正站在一间房门紧闭的宿舍门口,隔着房门语重心长地做着劝说工作:“……宿舍是公共场合,大家要互相体谅,赶紧把乐器收起来吧,好不好?”
王留洋崇尚“文治”,主张人性化、柔性化管理,这样会让他看上去有素质、有教养。
问题是,那把吉他像是故意跟他作对,弹奏的声音更大了,王留洋无计可施。
宋驰鄙夷,王留洋就这点手段怎么当班长?
他大咧咧地走过去,问道:“怎么还在吹?”
王留洋说:“他不听我的,我正在做思想工作。”
“我看你像在求人,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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