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谢过大人救命之恩。”那女子显然认出领头之人是谁,朝着朱允熥道了个万福。
朱允熥皱着眉头,眼前这女子颇通礼节。
显然不是什么平常人家的女子。
“小宝,什么情况?”朱允熥没有理会那楚楚可怜的女子,而是朝着郑宝望去。
郑宝先是看了看那妹纸,随后才走到朱允熥的身边,“回禀公子,只是个河南逃难过来的难民。”
河南?难民?
朱允熥眉头不由得皱紧。
“说说?”朱允熥的眼神变的锐利起来。
河南水灾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
又怎么会有难民逃难到应天?
要知道,这么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
往来的路引都没有办法解决,又如何何谈来的了应天?
“这女子一路逃难到黄河,躲进货物里面,莫名其妙就被运到应天了。”郑宝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转述给朱允熥。
只是,朱允熥依旧有些奇怪,“那又为何会引起骚动?”
朱允熥认为,这个世界上一切的巧合,都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脚夫们发现货物重量不对,这才发现里面躲着个人。”郑宝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朱允熥听完郑宝的话,才又一次将目光,落在了那女子身上,“河南水灾,朝廷不是已经下令宣政使杨贵开仓放粮了吗?为何会流落至此?”
“朝廷确实下令开仓放粮,宣政使也的确如此照做。可是,下面那帮贪官们,将百姓粮草贪墨。妾身父亲见不惯这般做法,要去告御状,结果却被奸人所害。”
那女子说到伤心处,眼角里的泪水便再也止不住了。
“哦?听你这话,是有贪官为害一方?”李景隆搬来一个凳子,朱允熥顺势便坐了下来,“慢慢说,本公子最讨厌这些贪官污吏。正好近日得闲,说不得还能替你主持公道不是?”
先不说朱允熥一身衣衫华贵。
光是从他身边的扈从就能看出,并非普通人家。
那三百精锐士卒,可是朱元璋从禁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
可容不得朱允熥出半点意外。
女子出身官家,自然是有些眼力的。
“妾身家父乃是陈州县令,名为王琮。今年水患,以陈州最甚。黄河涨水,河堤因为粗制滥造而决堤。父亲想要彻查,结果不小心就惹上了麻烦。”
“那天晚上,我和父亲在家一起吃饭。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我父亲便去开门。后来我听得一声惨叫,料想是不是有贼人上门,只能连忙躲进床头下。”
“我父亲为人低调,很少有人知道家中还有一独女。妾身才能侥幸逃得一命,好不容易从家里逃出来,听闻是县丞勾连当地富商做的这事儿。无奈之下,只能被迫逃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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