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的十月,窗外雷声震震,雨势渐大。
镇上最高档的一家旅馆顶层,正上演一幕凄厉的悲歌。
即便深夜,此时旅馆的楼下也聚满了人。周围的商铺人家灯火通明,皆在遥望或探听这方的动静。
雨刷刷的下着,楼下警车,救护车纷纷赶来。
温野木然的坐在天台边上,安静又温顺的看着旅馆门前地上那一摊隐约的人形。
很快,有人上了天台,见到这么个小姑娘晃晃悠悠的坐在天台边上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警-察立马一边缓缓靠近一边低声诱哄,声音温柔态度和蔼,小姑娘闻声抬眸望过来,一双漂亮宛若葡萄的黑眸闪闪亮亮,她冲着逐渐接近她的警-察甜甜的笑:“叔叔,我腿好疼,可以帮我解开它们吗?”
靠近的警-察一听连忙上前,临近了,才看见女孩纤细瘦弱的腿上被紧紧的缠绕了固定住她的铁丝,铁丝一端被绑在天台凸起的一条栏杆上,女孩身量矮小,力气也小,挣脱不开,动弹不得。
只是,她宛若感受不到,面上不见泪痕,反而扬着天真又甜软的笑。众人见了,心情沉重又揪心,同时,还有浓稠的怒意。
三天后,医院检查结果出来,这个叫温野的小姑娘,估计再也站不起来了。
铁丝穿破皮肉神经,长久禁锢,血液不通,加上人尚且弱小,身体更为脆弱,最终的诊断结果是,双腿神经几近坏死,小镇的医疗水平远远不够,如果后期恶化,可能还要截肢。即便努力康复,也会留下后遗症。
一时间,所有看向温野的眼神都沾染了一层怜悯——小姑娘这么漂亮可爱,嘴尤为甜,可是结果却……
虎毒不食子,最毒妇人心。
警方经过调查已经得知,三天前雨夜坠楼的是女孩亲生母亲,而女孩被折磨成这样,也是缘自她的亲生母亲。
温野坐在宽大的轮椅上,睁着亮晶晶的双眸看向把她从天台抱下来的叔叔,天真纯然仿若天使,“叔叔,我以后都要坐着这个东西了吗?”
只是,没人忍心回答,只能哄道,只要乖乖听话,认真复健,伤会长好的。
皮肉的伤口能够长好,但心口的裂痕却只会逐渐扩大。
最终,女孩在警局呆了一周后,被来自远方的亲属接走。
这个小镇,也彻底成为了灰色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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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后。
二月底,春寒料峭,窗外还是雾蒙蒙的一片,充斥着凛冽的冷。
做完最后一次腿部康复手术之后,温野踏上了远方的火车。
当年,她亲生父亲将她带走,现在,迫于家庭中的压力,又不得不把她送离。
原本的颇富的家庭负担起她这么多年的医药费已经很是不易,如今腿已基本康复,继母再也不愿留着一个外人在家中。
火车穿过大厦林立的都市,窗外的景逐渐变得平脊荒芜,随着“滴滴”的到站声,温野拖着行李起身,缓步走出车厢。
铜市,一个连三线都算不上的小城。
荒远郊僻,民风淳朴。
温野在公交站台等车。
寒风瑟瑟的吹,公交却久久未到。方圆入目的,也不见一辆的士。
十指有些僵硬的拿出手机,看到一封未读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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