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同门,化为了一个个面目狰狞、奇形怪状的妖魔。
龙虎山上的一切景物,生出了变化:花草凋谢,树木枯萎,山石化泥沙纷纷而落。
秦真羽体内的炁,在体内胡乱窜动,不断地冲撞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忽感五内一痛,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当即清醒了几分,顿时醒觉自己内景中生了心魔。
他悚然大惊,忙默念道门净心咒,欲在陷入心魔纠缠之前,把自己扯出内景。
然后,他便发现了自己行炁凝涩,竟是给人下了毒!
虽然在秦真羽的内景之中,场景轮回交替,过了很久,但是对于外界,也不过是过了三息。
苏望在隔壁房中,见秦真羽嘴角溢出了鲜血,便知是极乐蛊的神通生出了奇效。
当即立即施展“壶天”之术,穿墙而过。
甫一落地,右腿在地上一蹬,整个人比箭矢还疾,向秦真羽飞掠而去。
而秦真羽,还在内景与外界的边缘挣扎着。
苏望右手抬至胸前,并指作刀,催动气机,对准着秦真羽的心脏,运足劲力,直刺下去!
而恰在此时,秦真羽强行脱离了内景,陡然睁开眼眸。
他见到了包着头脸的苏望,心中骇然。
他忙向贴身的护体玉牌运炁,但他虽然受了内伤,且因为中了蛊毒,行炁速度比平日慢了许多,但炁还是极快地向玉牌运去。
就在他体内之炁即将注入护体玉牌时。
噗!
苏望那裹挟着气机的右手切开了他的肌肤,断裂了他的骨骼,震碎了他的大半个心脏,带着余势,透背而出!
带出红的血肉,和白的骨渣。
他微微低头,圆睁着一双眼睛,惊骇非常地看着苏望那条插入自己胸膛中健壮臂膀。
自己的血从胸膛处喷出,然后被这条臂膀上的气机溅起。
苏望那一双清亮坚定的眸子,一直盯着秦真羽的脸,他见秦真羽生机未灭,便催动气机,把秦真羽小半个心脏绞了粉碎。
浓浓的血浆自胸膛口中迸溅而出。
秦真羽那满脸的惊骇神色顿时凝固,双眼开始涣散。
苏望见秦真羽生机已绝,便略微运炁,将秦真羽的尸体收进了灵囊之中。
随后,他将手一抖,那覆盖在他手上的血浆,随着他的气机一同,被他抖在了地上。
他看了眼这房间中狼藉的一切,只是想了一瞬,便赶忙从灵囊中取出了符箓书、符纸、符笔、朱砂,动作飞快地取茶水调了朱砂,随后笔下飞符,一盏茶的功夫后,书了五张“净宅符”。
“净宅符”是符箓书中记载的家居符箓,一些信道的有钱人家,便在道观中求这种符清洁家宅。
苏望先是把一张“净宅符”掐在手中,随后向其中注炁,对准了床铺、被褥的几处血迹。
顷刻间,“净宅符”无火自燃,这几处血迹,肉眼可见的渐渐变淡。等灵符燃尽之后,这几处血迹便淡了许多。
用完一符,苏望接着用另一符,如法施为,一刻之后,便将客房内的血迹,以及适才画符留下的痕迹全部清除干净。
接着,他操纵着极乐蛊,把隔壁房和这间房的气味,尽数清除干净。
苏望一边检查房中是否还有血迹未被他清除,一边收取秦真羽放在房中的用来伪装的衣衫和人皮面具等等物事。
他把伪装的衣衫摊开,将人皮面具、画符用的诸般物事放在其中,随后把这些物事尽数包起,制成了一个包袱,挂在自己的肩上。
他的灵囊中,全是秦真羽的鲜血,他不想这些物事收入灵囊后,被血沾污了。
再过了一会儿,苏望把房中的物事回复成正常的模样,心想即使之后有人来此查探,也查探不出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他们要是找不到此人,也不知此人的生死,便当此人失踪了。
反正,姑苏城如此多烟花巷、销金窟,一陷进去,就很难出得来,向来是许多文人骚客、江湖豪侠的失联之地。
苏望站立于房中再看了一会儿,觉得无有疏漏,便将极乐蛊召回丹田,翻窗走了。
……
苏望在内城中一边飞掠着,避开着更夫,一边用极乐蛊清除沿途留下的气味。
根据自己所杀之人被心魔所侵的时间,以及此人的体魄强度,苏望估摸此人可能是七品修为。
七品的修为,无论是在哪个门派势力,都不算是小人物了。
因此,他觉得在城中处理尸体会增加暴露的可能性,便想出城去处理这人的尸体。
但这等时分,姑苏内外两道城内早已关闭,而且,城门很厚,约莫有六、七丈,苏望如今的“壶天”之术,还未能穿过这般厚的城门。
不过,姑苏城内水网密布,要是出城,也不一定要从城门出,水闸也可以。
片刻后,苏望掠到了一条河中,屏气潜了进去,用上一世学来的游泳姿势,双手划拉,一会便到了出城的水闸处。
他把炁运进水闸中探了一下,发现这水闸有着三尺多的厚度,而他目前的“壶天”之术,只能穿过二尺的距离。
且此刻他的泥丸宫中再无元炁,没办法将“壶天”快速地提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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