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还非礼过你。
他就是个登徒子!
不值得你以命相抵。
上官婉儿,你就是个女官,你没权没势,你有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皇后近臣这四个字,没了皇后你什么都不是。
你凭什么当救世主?
别犹豫了!
这手稿不送过去,皇后娘娘怪罪下来,死的一定是你。】
上官婉儿捏着手稿缓缓离开了寝宫。
等到她回过神时,已经出现在了宣政殿前。
她看着眼前的门槛,脚步再次停下。
这一步之遥,便是生死之别。
上官婉儿,想好了吗?
吧嗒!
脚步轻点,上官婉儿跨进了宣政殿的大门。
“陛下,娘娘。”上官婉儿道。
“把手稿呈上来吧。”李治道。
一旁的太监走下高台,缓缓来到上官婉儿身前。
可站了一会,上官婉儿却毫无动作。
就在太监即将催促之时,上官婉儿忽然道,“回陛下,臣在娘娘的寝宫并未找到手稿,可否准允臣出宫一趟,去那东风茶坊再取一份手稿来?”
武则天闻声,眸子微眯,嘴角掠过一抹笑意,却是并未出声。
上官婉儿本以为自己说完这些后,应该会怕的要死。
但出乎意料的,她却异常平静。
甚至还有些畅然。
这个感觉她自己都搞不懂。
“用不着,老臣这里正好有一份手稿,越公公,呈给陛下吧。”
就在这时,裴行俭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份手稿来。
越公公见状,立刻绕过上官婉儿,拿走了裴行俭手里的手稿,随即回到高台之上,将手稿递给了李治。
李治随即端详起了这个污蔑他阿耶的话本。
群臣们也一声不吭地等待着李治。
就这样,宣政殿内持续了长达一个多时辰的安静。
有些大臣已经站的腿软了,但没有一个人敢乱动。
他们生怕皇上看到愤怒之时,突然拿自个儿出气。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高台之上,李治除了一开始皱眉微怒,后面几乎都是略带笑意,甚至有时还会浅笑两声。
这是为何?
一些大臣们有些不解。
不是说这话本污蔑太宗皇帝么?
为何皇上还会发笑?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这次李治终于将话本看完了。
“呵呵,皇后,看来这话本所书跟你讲的略有出入啊,我只看到了太宗的仁慈和信守承诺,至于入得地狱撞见建成太子,太宗也并未惊惧,而且玄武门之事,太宗当年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这个话本的确会使得旧事重提,但当初太宗曾言,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朕作为儿子的,又岂能擅自命令百姓闭口不谈,平白辱了太宗的名誉。”
“朕今日倒是有些奇怪,为何诸位爱卿和皇后都要针对一个小小的弘文馆学生,只因他写了一个话本?裴尚书,朕记得你曾提过这个名字,这个李正应该就是卫国公之后吧?”李治环视众臣,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裴行俭身上。
即便是染上了风疾,他的记忆依旧不差。
裴行俭闻声立刻道,“回陛下,正是。”
李正阿耶造反的事,李治是知道的,因为领头的就是他兄长,曾经的太子李承乾。
说实话,要不是李承乾一众造反,这皇位还轮不到他。
所以,对于李正这个造反派的子嗣,李治谈不上有多大仇,否则当初也不会同意裴行俭的请求,让李正来到长安,进入弘文馆读书。
“既然诸位都这般看得起他,朕也有些好奇,不如就请他来这大殿之上,见上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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