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极不屑占李正的便宜,他怕自己率先作出诗句后,李正自惭形秽,届时更为丢人。
但他显然是没有料到,李正皱眉不是作不出,而是太多了,不知道该选哪一个,正纠结呢。
“还是先生先请吧。”李正道。
李化极怕李正自惭形秽,李正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李化极眉头一皱,不知怎的,他从李正的表情中看出了些许同情的味道,这让他极为不适。
错觉?
应该是多心了。
“也罢,那便由我先来……”李化极陷入沉思,瞳孔失焦,左右踱步之间,思维开始急速跳跃,良久,他眺望东方,这才缓缓开口,“东望望春春可怜,更逢晴日……柳含烟。宫中……下见南山尽,城上平临北斗悬。细草偏乘回辇处,轻花微落……奉觞前。宸游对此欢无极,鸟硦声声入管弦。”
话音落下,李化极嘴角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通篇无行,却又写出了圣上出游,天下太平之景象,相较于他以往的作品,此诗能列入前十。
在国子监众人露出笑容,正准备道贺之时,李化极看向了杨炯。
“如何,杨司直?”
他知晓杨炯看不起上官体诗风,但往往就是这种人,却最为了解上官体。
杨炯扫了眼李正,无奈道,“李祭酒这首诗情调自然欢畅,语言典丽而明快,造意铸词有实有虚,旨在祝颂,却显而不露,通篇无行,却写出了行之所及,皆是一片盛况的景象,此诗之精巧,文坛少有。”
嚯~~
众人哗然。
杨炯这样的评价,可是一点不低啊!
国子监众人的笑容更胜了!
反观弘文馆,他们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
这怎么比?
就算现在借李正十个脑袋,也写不出一首能比得过李祭酒的诗啊。
上官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让李正去讨教李祭酒,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现在怎么办,灰溜溜的离开国子监?
那他们往后岂不是更抬不起头来了?
“杨司直谬赞了,此诗还需打磨,不过时间太过仓促,便只能如此了。”李化极自谦道。
杨炯无奈,李化极这首诗浮华夸张的粉饰虽不多,但思想内容也实无可取,换言之,这就是一首精美的毫无意境的形式之作。
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只是没想到李化极会作的这么精妙。
“祭酒大人,该学生了吧?”
就在李化极暗自得意之时,李正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如此平淡的话语,让李化极和国子监众学生都分外诧异。
这小子是没听刚才杨炯的评价吗?
他都不慌的?
看到这样的诗,你还有胆量创作?
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难怪会说出长安城无一名家敢立文这种话,真不知是无知还是无畏。
“请。”李化极笑了,他倒要看看李正能作出怎样的诗来。
李正挑了许久,在听了杨炯的评价后,他便果断选择了诗仙的大作,没办法,只有诗仙才能给他稳赢的底气。
呼~~
李正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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