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国子监的先生们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这个上官婉儿还真是会扣帽子啊!
无论是瞧不起弘文馆,还是瞧不起她上官婉儿,国子监都担不起。
前者会惹得勋贵集团不满,后者有可能会上升到性别歧视。
二圣临朝之后,皇后就多有提拔女官。
这些女人势力虽小,但架不住耳根子近。
国子监都是读书人,哪里不知道言语的厉害。
有些时候,两三句话便可定人生死。
“婉儿,言重了,只是几个学生胡闹而已,当不得真,你贵为先生,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国子监祭酒打了个圆场。
“祭酒大人,婉儿一介女流心眼本就小的很,孔子曾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恕婉儿不能宽宏大量了!”上官婉儿道。
这……
闹事还有理论依据了?
李正不禁默默给上官婉儿点了个赞。
老实说,有个这么护犊子的先生,做学生的还真挺幸运。
尽管李正知道帮自己并非上官婉儿此行的全部目的,但知晓自己处境的她,仍能做到这一点,可见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学生。
李化极叹了口气,“婉儿,何必把事情闹大呢?此事我也有所了解,你的学生能够口出狂言,叫嚣他的话本长安无一名家敢立文,国子监学生就不能对其质疑?”
“正所谓虚心万事能成,自满十事九空,我相信那位学生并非是逞口舌的泛泛之辈,可能偶有所得便自觉学问已成,这才造成误会,致使国子监学生前去质问。”
“教不严师之惰,某便代国子监学生向你赔个不是。”
李化极放低姿态,鞠躬致歉,此举惹得国子监众学生顿然愤慨。
他们不满张巍雲等人擅自去弘文馆挑衅,但更不满眼前这个女人将他们的祭酒逼到如此境地。
那是他们尊敬的祭酒大人,凭什么被一个女人轻贱?
就算她是皇后近臣也不行!
“祭酒大人,何必怕她,要斗便斗,我国子监不惧任何人。”
“欺人太甚,祭酒大人您不可如此轻贱自己啊。”
“上官婉儿,休得放肆!”
“……”
国子监众学生厉声呵斥,情绪已经游走在暴怒的边缘,要不是还忌惮上官婉儿的身份,只怕会说的更难听。
如今的大唐虽然包罗万象,女子的地位也日益提升,但最有知识也是最迂腐的读书人,仍有不少对女子抱有极大的偏见。
平日里碍于文人身份,总会表露出谦谦君子之风,可一旦触及到他们的底线,往往心中的恶意就会在此无限放大。
“李祭酒犯糊涂了啊。”杨炯摇头叹息。
一旁的沈佺期不懂,“杨司直这话何意,李祭酒姿态如此之低,明显是给上官婉儿台阶下,怎是犯糊涂呢,难不成要恶语相向吗?”
“若是真给台阶下,何必激怒国子监的学生?民意不可违的道理,他李祭酒不懂?无非是看出了上官婉儿此行的目的,想将计就计罢了。”杨炯笑道。
沈佺期诧异道,“杨司直是说,上官婉儿来国子监,并不仅仅是为自己的学生讨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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