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做派,像极了那总是睡不醒的某世子。
饶是那尉迟承威气势凌人、霸气凛然,也险些一口气没倒上来呛到。在场屏息凝神的众人更是跌碎一地眼镜,呛咳之声一时不绝。
“姑娘过分了……”
尉迟承威说话还未至半截,却被那马车前一道听着就有些懒散的声音打断。
“绵儿,这麻烦可不是这般躲得,今日这一架不打他肯定得缠着你拦你去路,到时候愈演愈烈,烂事一堆不厌其烦的。”
李平凡此刻刚刚偏头躲过这柔软的撞击,看着那回到车里便靠在厢壁之上有些懒散的少女,却是十分满意。
这般怕麻烦的性子,挽回了世子私教小课堂的教学评价!
“对付这种情况,经验告诉我们,就得一次打服,最省事!”李平凡出了车厢,笑容极其热情:
“尉迟公子是吧,我来打我来打,自我介绍一下,卫国公家的,李平凡。”
“卫国公世子?千年间唯一曾练成八九玄功的天才?”
尉迟承威皱眉,却是立起长枪,先拱手一拜。
“你是国公世子,我还不是,所以我先行一礼,但是我看不起你,所以,我不想跟你打。”
“呃……”李平凡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尴尬。
“天纵之才,世子尊位,我自观之,你却仍未筑基破六品,可见你何其懒散。我也曾听闻你的那一套言论,当真是歪门邪道。”
尉迟承威起身,颇为严肃。
“你要这么说……那这一架非打不可了。”
李平凡此时眼睛一眯,不是动怒,而是心中正碎碎念着这样一句话:
攻击我舒适圈者死!!!
“若是如此,我可教你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尉迟承威闻言周身法力激荡而起,长枪之上陡然射出尺来长的炽热锋芒。身形眨眼已飞退丈余,而后跃上半空,有若流星坠地一般杀来。
“还请你李家在场众人同接我尉迟家秘法!洪炉意!熔军星!若能接此一枪,便有资格一战!”
“世子小心!”
福伯大惊失色间,想要起身护主,却是老腰不堪重负。
“打个架,废话真多!”
流星赤焰,直直坠向马车,劲力激起灰尘风沙,街上地砖都隐隐开裂,周边众人此时眼睛都难以睁开。
轰——
一声巨响,冲击波扫荡街巷掀起矮房顶瓦,风沙亦被席卷而空。
众人勉强睁眼,看清场间,皆是一愣。
尉迟承威此时正以一个夸张的速度倒飞出去,枪断甲裂,双臂断折,有如炮弹一般砸进了一旁那卖胭脂水粉的店铺,顿时房子便塌了半边。
好在其中莺莺燕燕老板伙计早已出门来看热闹,尖叫四起,但无人受伤。
“你……你……”
尉迟承威开口欲言,却终究是一口逆血喷出,白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此刻马车周边烟尘才刚刚散尽,只见李平凡一手挥着袖袍,嫌弃的荡开尘土,另一只手……
赫然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柄大的离谱的双持板斧!一人来高,斧刃大的好似一个小磨盘!
“咳咳!这特效加的,当真不环保!花里胡哨的!”李平凡连连咳嗽,灰头土脸。
“绵儿!这批斧子质量不行啊!这刃砍一次都崩了!下次换一家订。”
流光一闪,大斧转眼间便消失在李平凡拇指的扳指上,掏出一沓银票,一名玄甲卫早已在一旁等待,接钱、找人、赔款,一气呵成,毫无迟疑。
“知道了,世子,下次找家口碑更好的。”
白绵儿此时已是从那无精打采的状态恢复了过来,拿着鸡毛掸子,拍着李平凡身上浮尘,有些怜悯的瞟了一眼那一片废墟之中仅有半边身子露在外面的尉迟承威。
“挑战世子千万别说什么有资格一战这种话啊,总有人想不开。”
“世子……从不加班……”
“回府!”
一声令下,福伯一边揉腰,一边赶着这拉车的老马,身后玄甲卫步履不停间,扫净残碎地砖,清理到一边,端的是熟能生巧。
“世子为什么只喜欢用斧子啊?”
“能砍、能砸、沉,一下了事,方便好用。”
“嗯,要不研究一下门板大小的大刀呢?城西有一家打刀打的不错的……”
“不要,没法拄着,自己提多累啊。”
“说的也是……”
马车渐行渐远间,酒楼上的程咬金此时却激动的满脸通红,活像看见了什么稀世的宝贝。
“程拒蛮!快走快走!咱不吃了!”
“啊?”
当代卢国公一头雾水。
“去李家!去找李靖那老阴货!!拿咱家这俩傻小子换他这个孙子!!!这样的人才,生给他李靖简直是造孽!!!俩换一个,让他赚一个这买卖也值!再不济把你也添上!”
“……”
卢国公欲哭无泪,第一次觉得自己与两个儿子好像三只市集上的小猪崽一般,这感觉,当真是奇妙且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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