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赶着牛车一路奔行,迅速地接近着落凤山,很快奔入了峡谷通道。
两侧山坡越来越陡峭,山崖峭壁不断拔高,很快从千仞高的山崖拔高到万仞之险,压迫感越来越强。
若是从两侧的山崖丢下一颗石子,都能弄出巨大的动静来;若是推动顽石于万仞高的山崖之巅落下,身处落凤山凤翎峡谷的人只有被碾成肉泥的份。
前方峡谷越来越窄,仅容得下一辆大车通行,纵使旁边时不时地有一片宽点的空地,也不过是可以让南来北往的大车可以错开道路。
就是那些宽点的道路,配着弯曲的山道和隆起的山石,都成为了可以隐藏伏兵之处。
二大爷驱赶着大黄牛拉着大车一路奔行,不停地挥动鞭子打出一个又一个响亮的鞭稍炮。
“啪!”
“啪!”
“啪!”
……
响亮的鞭稍炮声传到远远的山谷中,等于是通知前方南来的车辆避让。
在快要奔出万仞高崖挤压的山道之时,王渊听到后方传来了响亮的马蹄声,还有一声声的马鞭子甩出的鞭稍响炮声,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声。
这是一个捕快从后方策马跟来了。
眼看前方就要冲出峡谷之时,在前方道路有一辆南来的牛车拦住了去路。
牛车没有人,只有一头老黄牛慢慢地拉着车向北走着,显得很诡异。
二大爷拉着缰绳,让大黄牛减慢了奔行的速度,他则一个飞纵跃出,踏着大黄牛的脊背跑了两步,纵跃到了放慢速度的大黄牛前方,以比大黄牛更快的速度,飞奔向前方的牛车。
这是王渊第一次看到二大爷能跑这么快,再不是先前老弱的状态。
二大爷跑到前方老黄牛的面前,一拉老黄牛的缰绳,把老黄牛和拉着的大车带到了路边宽敞点的斜坡处,让大黄牛拉着的大车刚好通过。
王渊看到南来的老黄牛拉着的大车装了三麻袋豆子,还有一些草药,皮毛之类的货物,唯独没有人。
二大爷在自家大黄牛拉的大车通过之后,就放开了南来的老黄牛,迅速纵跃到自家的大车,坐到车前抓起缰绳,以缰绳当鞭子抽打着大黄牛,催促大黄牛加快往前奔跑的速度。
南来的老黄牛被二大爷松开之后,并没有继续往北,自己调转了方向,拉着大车的货物跟随在后边,竟然奔跑着往南方返回了。
王渊看得很惊讶。这老牛通灵啊,前路凶险,知道趋吉避凶,跟随着自己这辆牛车远离是非之地。
出了两山夹道,前方是一段更加凶险的山道。在山道西边还是万仞高山,东边则是幽深的峡谷,山道虽然宽了一点,可供两辆大车通行,却也只能走得下一辆大车,必定没有谁愿意把大车行走在悬崖边缘。
从东边的悬崖望向东南方,那边是连绵的苍茫山丘,更远处是苍茫的草地。
山山下判若两方世界一般。
在大黄牛奔跑的前方山道,以及山坡,渐渐地可以看到鲜血,以及被射死的飞鸟,其中就有几只巨大的雄鹰,显得很刺眼。
牛车一路急驰,跑过了悬崖边的险道,就到了山势较缓的路段,狭窄的道路也宽了起来,道路东边的悬崖被前方的山峰阻断,让道路两边都是平缓的山势了。
在平缓的山坡布满了竹林杂树,时不时地有一颗竹子倒伏在山道阻路,象是预示着山道不通的凶险。
大黄牛在奔跑的时候,不用二大爷带缰绳,就自己能绕开竹子主杆,从竹稍处碾压过去,让这一路畅通而行。
后方紧紧跟随的老黄牛,虽然累得口吐白沫,依然没有落下太远,有样学样地跟随着大黄牛拉的大车。
再后方的马蹄声传来,远远地看到了那个微胖的青年捕快骑着一匹黄骠马跟了来。
这算是出了最凶险的凤翎峡谷,前方地势虽然平缓了很多,依然危机重重。
大黄牛拉着大车又奔行了十来里的山道,看到前方的竹林里有成片的竹子被斩倒,越来越多的竹子倒伏在山道,让大黄牛拉着的大车越来越难前行。
隐隐约约地听到前方山林间有打斗的声音,两个打斗者发出的声音让王渊有些耳熟,立即从大车站起身来向前方的山林观看。
在前方的山林中竟然是先前要给自己算命的少女,正手持命幡和那个手持利剑的消瘦道士拼杀着,两人在山林间飞纵跳跃,使用充当幡杆的长矛和利剑拼杀着,激战着。
看两人打斗的过程中,时不时地会斩断一根又一根竹子,这就弄明白了山道为什么会多出那么多倒伏的竹子了。
看明白了事情,让王渊对二人的印象极差,这一路被吓得可不轻,路过凤翎峡谷,以为山崖有埋伏,还看到了那么多被射杀的飞鸟,可能都是这两个人搞的鬼。
随着大车前行,距离战场越来越近,看到两人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身的衣裳都快要被鲜血染成红色了。纵使是这样的惨状,王渊对这二人也没有生出怜悯之心。
“你这个小偷!还我的命幡!”
“你才是小偷!命幡是我家祖传的宝物!”
……
两个人打斗着,互相叫骂着,反复就是这么两句。
看那个拿命幡当旗子使用的紫衣少女,把命幡挥舞得呼呼作响,让那充当幡杆的长矛的锈迹都脱落了很多,显露出冷利的青光刃口。
穿道袍的中年人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掌中剑招招狠辣致命,大有一剑斩了对方的痛恨之心。
穿着紫衣的少女看到了王渊,躲闪的方向就向着路边靠拢过来,挥舞命幡挡下了道袍中年人的攻击,站到一颗树冠,喝道:“贼子住手!”
“叫路人来评评理,看谁才是小偷?看谁才是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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