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您老下手轻点啊,儿子的耳朵都要被您给拽下来了。”
这高头大马、虎背熊腰的庄稼汉子,那是咧嘴猴赛的直呼疼。
躲又不敢躲,推又不敢推。
躲开自家老娘,又怕躲闪的太及时,再把老人家给带绊倒了。
推开自家老娘,又怕一个力度没控制住,再把老人家给推倒在地。
摔坏了,磕坏了,可又如何是好?
“绯绯。轻点,娘,我错了。儿子错了。”
林大福的耳朵吃疼,原本那虎背熊腰的形象,此时,竟然给人一种病猫的错觉。
倾斜着半边身子,头偏向于罗氏。
一边挨着罚,一边又怕自家老娘的胳膊举太高,万一扯伤了经脉又该如何!
村里的老人都说,年纪大了,那骨头都是脆的。
林大福心中苦闷不已!
罗氏见便宜大儿子那头低了下来,松开了对方的耳朵。毕竟一直拧着,万一给拧出个好歹,看伤抓药也是要花银子的。
顺势而为,直接双手齐上。
又是撕扯着林大福的头发,又是打、抓着林大福的脸。
不肖片刻的功夫,林大福真成了一个熊样。
乱糟糟的鸡窝头,衣领歪斜着。脸和脖子都见红了,一条条抓痕或者手印赫然印在他的脸上。
林大福感觉自个特别的憋屈。
罗氏发泄了情绪,便又开始指着林大福骂了起来。
“你个糟心的玩意儿!
天天想着分家,父母在不远游。更何况分家呢?
三岁大的娃子都比你懂事!
咋的!
是瞧这老娘老了,干不动了。就眼巴巴的想甩锅吗?
葛白眼狼的混账东西!
老三这挣的钱是便宜了别人,还是填补你大房的窟窿呢?
没点眼力见儿的狗东西!
大郎要娶妻,难道二郎、三郎四郎不需要吗?
家里就这么大点地方,娶孙媳妇不需要再新添几间房吗?
你说说这哪样不需要花银子?”
骂到这里,罗氏又白了薛氏一眼。
“林燕那嘴欠的死丫头年纪也不小了,招娣的岁数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了,瞧着差不多的好头也是可以定的。
这嫁孙女、请媒婆,哪样不需要花银子!
铁子跟着去读书,虽然不用请先生了,但是,这支笔墨叫你二房掏银子了吗?”
罗氏手指着大房、二房两家人,点了又点。
明显气的不清!
“之前家里让供着老三读书,一个个的都一脸不乐意。
现在老三下定决心不读书了,去挣钱了。
挣到银子第一个想到便是回来孝顺父母,善待两个哥哥。
照顾侄子侄女们,抬举两个嫂嫂。
你再瞧瞧你们几个!
简直和老三没法比,一个个心黑的。
我就疼老三咋呢?
今个,老娘还把话挑明了说。看谁听了去,是会戳了老娘的脊梁骨,还是骂你们一个个不孝又贪婪!
就家里那点地,伺候的再好,老天爷再怎么照顾着丰收。年前忙到年尾,能挣几个钱!
老三在茶楼一个月就能拿五两银子的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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