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美放下钱,越过吧台,问道。
“没呢,约了二爸,估计一会儿就来了。”
“那正好,我点份外卖,一会儿一起吃,你随便坐哈。”
说着,陆长美拿起手机就准备查看煤团。
…
时间来到下午6点25分。
陆长文戴着褐色围脖,套了件羽绒服,手里拎着个掉色的黄牛皮包进了茶馆。
“长美,陆铭来了吗?”
进屋,陆长文脱下围脖,见陆长美正背对着自己在吧台里泡着茶,问道。
“二哥来了,陆铭早就来了,还没吃饭吧,一会儿一起吃,我点了外卖。”
转身见是自己二哥陆长文,陆长美笑道。
“哦,行,那一会儿叫我。”
说着朝里面走去。
临街望月卡座。
“二爸。”
陆铭起身打过招呼,见其消瘦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哈哈,久等了吧,坐坐坐。”
一边朝里放下皮包,陆长文摆了摆手,笑道。
“咋今天想起跟你二爸喝茶了,往常可是不见你有这爱好呀。”
坐下,陆长文从一旁翻起个茶碗,娴熟的拎过茶壶给自己倒了小半碗。
“呼…”
吹了吹漂浮的茶叶,啧啧。
喝了一口。
“二爸,有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啪…
点上根烟,陆铭有些凝重道。
“啥事儿?还跟你二爸客气呢?说来听听。”
抬头,放下茶碗,陆长文好奇道。
“关于二娘的。”
“缑雪琴?”
陆长文拎茶壶的手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苦涩,强颜欢笑道。
“是那晚老家的事吗?”
“不是。”
“不是!?”
陆长文瞳孔放大,端茶碗的手停在半空,不解道。
“二爸,你就没有怀疑过二娘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应酬吗?你就真觉得是公司业务繁忙?”
想了想,陆铭平静的问道。
“这…你听到了什么?”
茶碗停在嘴边,陆长文凝眉道。
“希望你有个心里准备。”
“这是别人给我的资料,你看看吧。”
说着,起身拉上卡座的布帘,随即将桌面上的文件袋慢慢地推向了陆长文。
手指轻摁在文件袋上,陆长文并没有急着打开。
目光死死地盯着陆铭,表情变换不定。
良久,颓然道。
“给我支烟。”
“啪!”
“嘶…”
“呼……”
“如果说,我知道这里面的内容,你信不信?”
长出口烟气,陆长文苦涩道。
“啊!?”
“这,你知道这里面是啥啊?”
陆铭很惊讶,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可接下来,陆长文的话更让他震惊,同时,内心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这里面应该是你二娘和他们老板苟且偷生的资料吧。”
“……”
“是的。”
震惊都不足以表达此刻陆铭的心情。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摇了摇头,陆长文拿起茶碗,喝了一口。
陆铭发现,他拿碗的手在抖。
“他们当我傻,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踏马的又何尝不想杀了这对狗男女!”
话风一转,陆长文啪的一下拍在桌面上,表情狰狞,呼吸急促,目红耳赤。
紧接着,气势一软,消沉道。
“可我就是个废人,缑雪琴曾不止一次说过离婚后要让我净身出户。”
“那个男人在这里很有实力,我斗不过他们。我也相信缑雪琴这个卑鄙的女人一定会这样干!”
“我打拼了大半辈子,就这么点家业,没了这些,我和陆雪怎么办?”
“难道要我40多岁的人了去睡大街吗?我丢不起陆家的脸。”
说着,陆长文放生痛哭起来。
压抑多年的愤怒,在这一刻全然释放。
他恨,恨这个女人,也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就得了踏马的先天性心脏病!
恨这个病为什么就治不好。
恨这个女人为什么就如此物质。
更恨自己的卑微和懦弱。
默默的抽着烟,陆铭感觉眼眶湿润。
也许,这就是成年人的无奈吧。
很多事并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若身无千斤担,谁又是爷谁是孙。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