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默默举起手来。

我说：“把你想的说出来。”

大勇道：“这里看起来荒废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去年还在使用。”

这个问题真是说到点上了，让我豁然开朗。

一开始我隐约感觉不对，却说不出来问题的地方，让大勇替我说了出来。

从外面看，这座医院起码荒费了多年，怎么可能去年还有人在里面工作？

关晓羽放下手中笔记，道：“这个问题不用考虑，也许这个医院早就被废弃了，只是王博士来的时候被临时启用，毕竟这是动物园，生意不好可以理解，关门也正常。”

这个解释虽然牵强，但勉强也说得过去，那就剩了最后两个问题。

其实这两个问题可以归为一类——时间。

这些笔记中，有很明显的时间错误。

第一它提到二月十七日过年（据我的记忆并不是），而王博士第一次提到初一快乐，竟然是在二月二十九日！

二月二十九，且不说这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日子，它和过年的十七日之间，足足隔开了十几天的距离！

我问关晓羽：“你的前辈王博士，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关晓羽道：“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过他的传闻而已。”

我说现在有两种推算，要么王博士是精神病，感受到的时间和我们正常人的不一样，要么就是王博士故意将笔记写成这个样子。

关晓羽想了想，道：“我倾向于第一种可能，一个人没必要将自己的笔记时间记乱，这样对他没什么好处，也没任何意义，我宁愿相信他是个神经病。”

说实话，我也想不出一个人记乱笔记的理由，于是默认了关晓羽的看法。

大勇突然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王博士和我们一样被困在这里，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说着话，大勇将自己的手机打开，只剩下最后百分之三的电量，他说道：“其实人失去了时钟之后，很容易就会混淆时间的概念。”

话音说完，手机嘟一声，屏幕熄灭。

大勇耸耸肩膀：“你看，就是这样，说穿了其实很简单。”

关晓羽道：“不是这样，一个人的时间再怎么混淆，天明天黑还是知道的，这个房间有窗户，又不是完全封闭。”

关晓羽指的是房间的气窗，只有巴掌大小，但玻璃已经破碎了，阳光投进来，落地形成一小块光斑。

大勇沉默了，缓缓道：“那王博士是疯了？”

我同意这个看法，也许王博士到了医院之后接触了什么，才开始逐渐精神病的。

关晓羽叹了口气：“如果让我在这个该死的地方继续呆一星期，我也肯定会精神分裂的。”

似乎为了响应她的话。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

似乎为了响应她的话，脏兮兮的玻璃外面。

一张漆黑的脸紧贴着缓缓浮现。

我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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