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说了好一通体己话,却把陆梅晾到了一边。
陆梅“扑哧”一笑,“娘,你也不怕人笑话,就在大门外面跟小弟扯起了闲篇。”
“小弟身上还背着包裹呢。”
陆母剜了大女儿一眼,忙接过陆小建身上的包裹。
好家伙,份量可真是不低。
陆母一时没注意,差点脱了手。
“这布包沉甸甸的,许是把家产都装进去了!”
这年头的穷人没有多少家产,自家最金贵的东西也就铁锅菜刀,外加些存粮了。
至于银子,底层穷人大概是用不到的。
除了交税需要兑换银两,日常生活中,穷人用不到银子。
当然,要说底层穷人没有金银,那也未必。
也有家境尚可的穷家会在家中准备金银,不过那是为了在大荒年间的跑路钱。
陆母可不是养尊处优的太太,常年干农活的健妇,手上可是有一把子力气。
她惊疑道:“小建,你这背得啥,好重的份量。”
若是以前,陆小建断然是听不出陆母话里的意思。
但在王府接触的东西多了,学到的知识多了,也算开了智。
他赶忙解释道:“娘,这都是我府里赏赐的福利。”
“还有姐夫……虎子哥孝敬您的东西。”
说话间,娘俩三个就回到了堂屋。
盐酒糖茶一应俱全,便宜实惠的松江布,小二十斤精米……
陆母眼睛一眨不眨,一件件看过去。
尤其是这一匹深蓝色的松江布,虽说不如其余几件能入口的吃食得人意。
但陆母摸着软和的布匹,心中畅快极了。
陆小建瞥了一眼姐姐陆梅,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姐,这是虎子哥特意要我给你带的。”
陆梅俏脸酡红,喜滋滋接过木盒,却被自家母亲一把抢过。
陆母打量了一眼精致的小木盒,一把打开。
陆小建赶紧解释道:“娘,这是香皂,府里给虎子哥发的福利。”
虽说是农家小户,陆母却不想女儿不知礼节,私下收礼。
对于陆母而言,赵虎的孝敬,她自然看做聘礼的一部分。
既然是聘礼,那都得给嫁妆还的,不然女儿嫁过去就要受白眼。
毕竟还没有正式成婚,孝敬是完全说不通的。
她小心翼翼摸了一下细腻的香皂,忽然问道:“小建,你咋没有这个……福利?”
陆小建摸摸后脑勺,委屈道:“娘,我还是普通工人,虎子哥都是二级管事了。”
“我哪能跟他比啊?”
“这一块香皂在外面卖给富贵人家,少说也得五两银子!”
母女二人皆发出一声惊叹,陆母拿着这精致木盒只觉烫手得很。
烟酒糖茶算进嫁妆里还不算吃亏,这精细东西可就亏大了。
陆梅眼睛巴巴地看着陆母,委屈极了。
陆母没好气地将木盒塞进女儿手中,心里老大不高兴。
陆小建明白母亲的意思,笑道:“娘,这就是虎子哥送给姐的玩意儿。”
“对了,我爹呢?”
陆母不搭话,拾掇着桌上的东西,气道:“玩意儿?亏你说的出来,这么金贵的东西,还玩意儿。”
“到时候不得算进嫁妆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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