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算平静的山谷此时却显得如此狰狞,杀声、喊声、呼啸声响成了一锅粥。
恢复过神的士兵一边发出绝望的呼叫一遍朝着谷口仓皇逃窜,山谷中没有掩体,轻装前进的士兵也没有盾牌,一些倒地的士兵在几轮箭雨之下,已然变成了一只只刺猬一般,浑身插满了箭矢。
北魏的军候好似一条毒蛇,死死的盯着山谷中的战况,他伸出舌头舔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连续的几阵箭雨过后,已经吞噬了大部分敌人的生命。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该死的魏人怎么会知晓我们的偷袭计划。”邵广才惊恐的嚎叫着。
偷袭计划是冯江平在军帐内口述于自己,参与此次作战的高层只有其二人知晓,别无他人,更别提远在成都的皇帝陛下。
魏军可怕的攻势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铺天的箭雨宛如飞蝗,不断收割着越军的生命。
邵广才头顶赤红色的却敌早已没了踪迹,他也顾不上大将的尊严,撇弃自己的卫兵和战马,朝着谷道口豕窜狼逋。
凭借着自己厚重的盆领和批肩的甲胄,邵广才终于侥幸逃窜到谷口。
他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向身后,此时的山谷已然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谷中尸横遍野,几乎没有任何能站立着的生物,那些不幸的士兵被射成了箭垛,到处都弥漫着烟尘,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几乎听不到生物的呻吟声。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支百余人的小队几近覆灭。
这个时候,邵广才看到山头树立起一面绣着“魏”字的苍色大纛,近百名身着苍色军服、胳膊上扎着红缎的北魏士兵从山上冲了下来,单方面收割着残存的兵力。
眼见逃生无望,他绝望的大吼一声,抽出身上的佩剑,瞪着血红色的眼睛冲向魏军。
但下一个瞬间,却被敌人数只长矛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洞穿身体。
魏军军候手疾眼快,一个健步冲上前,手起刀落便将邵广才的脑袋搬了家。
他不认识邵广才,但认得清这身装备最起码也是将军级别,一个将军的脑袋,足够他升至军司马。
……
北魏永和十八年,岁末。
绣衣司司长宁元向皇帝萧文泰进了一份奏表。
越酋邵广才携百余人,欲焚魏兴军粮,然我方细作,洞察其奸,伏石门谷以歼之,越人死伤殆尽。细作善断,三军用命,守土护疆,大魏之幸,蛮夷小国逆天而行,止增笑耳。
对于这份奏表,萧文泰大悦,数日早朝他都和群臣为此津津乐道。
马上就是新年,没有比前方捷报更能振奋人心的消息了,宫廷庆典也因此获得了更多的喜庆色彩。
同时,在批阅这份奏表的时候他这样写道:“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
这是这位皇帝陛下对于绣衣司最高的褒奖。
而在遥远的成都,出师未捷的消息使得越景帝赵光勃然大怒。
他立即向冯江平下达指示,必须在短时间内组织兵马,给予敌人一次致命的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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