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方有点不太明白对方意思，就顺着话语说下去，“还行吧，赚的不少。”

透过后视镜，司机师傅看了眼后面坐着的那位冷峻年轻人，接着说道。

“我听说主播这行业，钱大把赚，豪车、别墅都是小意思，你说真的能挣到这么多吗？听的我都想改行了，这破车开着真没意思。”

“我一年365天，天天都出来跑，一个月也就万八千，车子磨损、爆胎都是时常的事，最糟心的，还是遇到一些恶心的客人。”

“我跟你说阿，我上次拉了一个女客户，结果倒好，借着我车搬家，你丫的去找搬家公司阿，找我一个开破出租的做什么，我等了她足足三小时，一顿子火，要不是这狗日的平台投诉会禁止接单，我当时真特么掉头就走。”

“但最奇葩的事，开着开着，那个女的说我故意绕远路，说急了，我骂她两句，她竟然要开门跳车，还好我锁门快，不然就完犊子了，也不知哪来的二愣子，你说这事糟不糟心？”

楚方看着前面后视镜中司机的眼神，感概一句，“现在的人压力真大。”

“赚不赚钱我不太清楚，我也是刚入这行，不过，当做一件事变成职业时，都会变得糟心。”

对方显然不太满意这种回答，嘴里嘟哝着，“这我都知道，可……唉。”

听着那声叹息，楚方不太能理解，可能这就是一个健谈的司机吧。

“不好意思阿，小伙子，只是看你亲切，忍不住聊两句，一不留神倒是自己诉起苦来了，小伙子是本地人吗？我看你去的目的地是范九馆。”

司机师傅后知后觉的道了声谦，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范九馆很有名吗？”

听到这名字，楚方提起神来，看向司机的侧脸。

“现在你们肯定没听过，但放在前两辈，范氏九馆可是无锡最响当当的一个地方。”

“要不是那时候太嚣张，也不会差不多都被灭了。”

“司机大叔，能不能再说点这个？”

刚说的那些，楚方自己就百度查到了，但也只查到这些，询问身边人更是对这家范九馆毫无印象。

“小伙子，你倒是感兴趣，那我就说些以前的事吧，我都是听我爸说的。”

司机师傅抖了抖烟灰。

“范氏九馆，以前都是干些见不得人的活，名头起的响亮，其实一直不为别人待见，直到他们九馆摇身一变变成了军阀，不，实际只有八馆参加了，这也是现在还剩下一馆的原因。”

“那年头，军阀割据，山头王霸更是一堆，割韭菜一样，割完一茬又一茬，每天都在打仗，而这支毫不起眼的百人队伍没人想到，短短半年间，就横扫现在江浙周边的大小军阀，甚至势力一度扩张到首府附近，不过很快他们就被剿灭了，实在得罪的人太多，双拳难敌四手。”

司机师傅把烟头按在旁边的烟缸里，“小伙子，快到了。”

楚方看眼车窗外，已经出现许多高楼大厦，离目的地不远了。

“司机师傅，他们做的见不得人的活，是什么活？”

“电视上那些盗墓贼你知道吗？”

——

“到了。”

……

“哎哟，小伙子你多给了张。”

楚方对着司机师傅摆摆手，随即转身看向身后的建筑。

“范九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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