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知道其中凶险,刚要咬舌自尽,此举早被玉摧红预计,玉摧红左手一推,那人下巴脱了臼。
玉摧红右手的水晶球在那人眼前的来回摆动,越来越慢,而他声音也越来越温柔,道,“来……盯着我的眼睛。”
……
盐商岳增当年修建别院之中这座木屋之前,考虑到了冬暖夏凉等诸般要素以利于日常休憇,只是木屋之下这个用以栖身避祸的暗道直通地底,如今点着的明火将熄,四下里更显得寒气逼人。
“为什么……连我也撬不开你们的嘴巴呢?!”玉摧红折腾了二人大半个时辰,自己先有些迷乱了,目光迷茫之后凶光一闪。
二人吓得赶紧倒头扮晕。好在痴痴呆呆的玉摧红只是失望地抖抖手脚而后顺步梯抬级而上。
步梯的木板轻薄,在玉摧红脚下吱吱嘎嘎,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扮晕的这二人脆弱的神经之上,二人太阳穴边的青筋随着那恐怖的声音跳得发疼。
直到步梯顶部的扣扳被玉摧红推开,玉摧红出去之后,啪嗒一声,扣板盖上之后,二人才将跳到喉咙口的心脏暂且放回胸腔。
也是岳增当年设计失误,这二人虽然困居暗道之中,铁无双和玉摧红的交谈之声顺着他们足底的木头嵌缝清晰地传下来。
铁无双道,“师父,我早就劝你不要白费功夫。”
玉摧红失望道,“其实,他们后台是谁,现在己经不再重要。”
铁无双道,“那何事重要?”
玉摧红道,“无论铁人的嘴还是女人的腿,只要我祭出手中的摄魂珠,必定咔嚓张开,几十年来,师父从未失过手。”
铁无双笑道,“女人的腿张开时可没那么大动静。”
装晕的二人隔层听见这一袭白衣的师父吹起牛来破绽百出,忍不住同时叱了一声。
玉摧红又道,“今天我大费功力,这两人却横竖一个不开口,此事若传出去,师父我颜面何存?”
铁无双道,“成功率不是您这么计算的。”
玉摧红迟疑道,“那要如何计算?”
铁无双道,“撬得开嘴的,咱们就大胆放他走,让他四处传颁我们师徒的审问功夫世间一流。撬不开嘴的,咱们便顺手杀了,毁尸灭迹……如此一来,经我师徒二人之手的,除了叛徒便只剩下烈士。我们师徒审问的成功率,永远是百分之百!”
玉摧红击掌笑道,“好!好!杀了好!只是如何去杀,仍然需要我们师徒认真商榷。”
事关自己怎么被对方弄死,这两个人强忍一身巨痛竖耳倾听,偏偏楼梯上忽然没了声息。
两人同时想到,东海铁无双原来就是一个江湖上出了名的恶汉,现在和他那阴阳怪气的师父凑到一处,他们合计出的方法肯定惨绝人寰。
大丈夫死则有耳,何苦为了偷生而去受人反复污辱!二人对视一眼心意己决,含泪正要一同咬舌自尽,偏偏合不拢嘴,原来玉摧红早在离开之前将他们四肢和下巴捏脱了位。
咔喳一声,暗道出口的扣板被人再次打开,持烛之人白衣胜雪,青惨惨的俊面之上尽是笑意。
这二人盯着玉摧红时,双目之中几欲喷出火焰。
玉摧红笑得先露出满口白森森的利齿,缓缓道,“大家也累了,来,喝一口我加了祝由科巫粉的美酒。”
在上古时代,医师就是巫师。巫师运用他的法术,驱使鬼神,为人民解灾、救难、治病。他们甚至能起死回生。
所以,在古代,“巫医”两个字总是连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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