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昂诸般试探,江濒始终不买弄出背后提拔他的那位大神的身份,马昂急得牙床上火,却又无可奈何。
当夜,江濒将驿卒们聚在一处,宣读调令,众驿卒欢声雷动。
火头军搜罗出后厨所有能吃的食物,各式煎炒,其余人帮手在露天架了近两百张桌,大家躬请老长官马昂饮酒,共叙离别之情。
江濒如今大任上身,再不贪杯。
“自私保守!可耻可恨!”马昂盯着江濒的背影暗骂道。
铁打营盘流水的兵,马昂倒不是心伤老部下们离他而去。
一想到今日早上时,江濒还只是一个小小把总,在自己手下讨食,几个时辰不到,他小子竟然荣升游击将军,一步登上半天!
思前想后,马昂更加暗恨江濒不将行贿买官的成功经验与他分享,兀自一杯一杯灌下去,鸡鸣驿守备马大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先喝了一个醉卧当场。
话说,马昂大醉之后,被驿卒们抬回守备府歇息,马大人身宽体胖,正好睡个一夜未醒。
等到日上三杆,马昂被渴醒,左呼右唤不见打杂的驿卒来端茶伺候。
可怜马昂,自从担任起这个鸡鸣驿的守备大人之后,今日算是第一次自己起床,第一次自己更衣,北地寒冷,马昂打了井水上来,又不懂升火烧水,哆哆嗦嗦第一次用冷水洗了漱了净了面,这才整理妆容施施然去集市过早。
八月一过,风带微寒,露天集市之上,只有几个面摊饼档孤零零地孑立在凉风之中。
“马大人,早安。”面摊和饼档的小贩谄笑道。
马昂微微点头示意,在这驿站之内,他平日与手下的驿卒间都没有什么交往,更不会去搭理这些倚靠驿站之便利讨生活的摊贩,小贩们贴久了他这张冷屁股,再见到这位守备马大人,干脆也装作对面不识。
今日,摊贩们忽然间变得如此殷勤有礼,马大人心头却是疑窦从生。
马昂紧走几步,到得酒坊边上,注意到守酒坊的老儿象平日一般懒得理人,马昂这才安心坐下,道,“来一角上等的小烧。”
酒坊老儿打出一角酒,看清是这位好吃白食的守备马大人光顾,手一哆嗦,酒角之内的酒浆又洒了半钱落回酒坛中,这才小心奉上,淡淡道,“马大人,晨酒伤身。”
旁人大醉之后,往往手足无力头疼三日,偏偏马昂乃非常人也,每次喝多了急酒之后倒头便睡,爬起之时还要再喝上几口,才觉得神清气爽酒量到位。
马昂几口喝干打个酒嗝,随口问道,“今日,怎么不见江千户来照顾你的生意?”在他心中,江濒依旧只是一个屈他之下的千户。
酒坊老儿道,“江大人走的时候,未必没有跟您辞行?”
马昂听完一拍大腿,暗骂道,“干,老子成了光杆将军了!”
兵部调令中命令,江濒率所部一千人即日赶赴应州,急性子的江濒饭后清点人马。
鸡鸣驿内的驿卒不过一千零几人,大家呆在这大山之中憋久了,一听说跟着江大人有仗打,连平日里给马昂端茶送水打勤杂的驿卒,也偷偷挤进队列,大家兴冲冲连夜开拔直奔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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