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挪动身子,却感觉身体僵硬如铁,分毫也动弹不得,心中憋闷,不禁低吼起来:“嗷啊!”
“安静!!!”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在他耳边低语:“不要惊动外面的人。”
“唔?有人?”
丁荒一愣,欲要发声,喉咙里却只有低沉嘶吼:“嗷嗷嗷!”
“安静!我让你安静!”
耳旁声音焦躁低喝:“再不听命令,我堵住你的嘴!”
“不能说话吗?”
丁荒嗬嗬叫了几声,努力调整嗓音,终于喊出了自己的心声:“你,是,谁?我在,哪里?”
“啊呀,残魂又复苏了。”
耳边声音颓然无力,无奈道:“我怕了你了!”
‘嘎吱’一声响,眼前乍然一亮,一张惨白面孔出现眼前,不耐烦道:“我告诉过你好多次了,你是我的死鬼太爷爷丁荒,现在是我祭养的灵尸。我呢,是你重孙子,叫丁丧。”
“我们现在大唐山南道,果州城外十里外的土地庙里。太爷爷,你死了就乖乖躺着,不要乱叫好不好?”
“大唐?”
丁荒惊愕不已,难道自己灵魂穿越到唐朝了?
“唉,灵尸真难伺候,早知道打散你的残魂,养一只普通僵尸算了!”
那丁丧叹了口气,搬动身边一块木板重新挡在面前,嘴里说道:“我知道你一醒来就要狂躁,给你留条缝,可以看见外面,不要再叫唤了。”
丁荒眼前只剩一线细细的亮光,视线穿过缝隙,看到了前方的景象。
乃是一所颓败屋舍,梁柱间布满了蛛网,正面一个残破的泥塑神像,对他皱眉而视。
“有人来了!安静!”
正观察时,丁丧在身后嘘了一声,快速嘱咐道:“待会听到我咒言,你就扑出去,将看到的所有活人都,掐死!”
他的声音消失了,很快又重新出现:“除了我!”
“咯吱!”
木门被人推开,一行人出现在门外。
七八个男女,拎着刀棒,担着行礼。一开门,当头就看到一具破棺立在佛台前,都吃了一惊,不敢进门。
“这棺材太诡异,破庙也太晦气,我感觉很是不好。”
一个中年文士面色惊惧,对身边的红衣女子说道:“燕女侠,听说果州常有僵尸为祸,要不我们再往前赶赶,翻过山头寻个山村过夜。”
那红衣女子腰悬长剑,面带煞气,看了眼棺材,稍一迟疑,昂首挺胸道:“一具破棺而已,便有僵尸,敢活过来,我再让它死一次!”
说着便一手叉腰跨进门来,大咧咧的四处看了一圈,说道:“天快要黑了,山道险峻,赶夜路更危险,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陈大人请放心,有我燕五在,鬼神也侵不得你!”
陈大人见此,不再多言,和手下一起走了进来。
几人大略清理了一下,远离棺材坐下,拿出干粮和水吃喝。
陈大人在墙边依着,叹道:“唉,没想到我堂堂朝廷命官,到果州府上任,竟然被歹人一路截杀,东躲XZ,惶惶如丧家之犬,简直丧尽朝廷体面!”
那燕五扶着剑柄在庙里各处检查,边走边道:“那果州判官乃本地土人,你要来查他,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沿路遇到的那几拨盗匪,定是他雇请的杀手,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不值一提!”
陈大人道:“多谢燕女侠一路照应,不然我早就横死山野了。”
“家父有言,大人若能除掉那狗官,便是造福果州百姓,让我拼了性命也要护送你到任。”
那燕五口中说着,眼角忽然一跳,猛地看向那口棺材,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燕家父女,真义士也!”
陈大人感慨一声,举起酒壶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到果州城,应该不会再有意外了。燕捕头一路辛苦了,坐下来喝口……”
“哗啦!”
他话没说完,屋顶突然塌落半边!
“哈!哈哈哈!”
碎瓦灰尘中,一个身影张狂大笑:“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陈光蕊,你活不过今晚了,吾来勾你魂魄矣!”
众人一看,只见那人身穿灰白麻衣,头戴尖顶高帽,手持哭丧棒,腰悬人皮鼓,分明就是阴曹地府专司勾魂的恶鬼!
“白无常!”
有人尖叫一声,几人一起打了个冷战,缩成一团。
“你、你是……”
燕五也吃了一惊,面上惧色一闪,银牙狠狠一咬,瞠目喝道:“呔,何方妖人,敢在本女侠面前作祟!”
剑光一闪,扑向那白无常!
“哈哈哈,区区凡人武者,也敢对吾出手!”
白无常冷笑一声,挥动哭丧棒迎了上去。
谁料仅仅交手几招,他就被燕五的凌厉剑势杀的手忙脚乱,狼狈后退。
燕五看出对方底细,神色一松,粗声笑道:“哈哈,装神弄鬼的妖人,快快弃械投降,本女侠可以饶你一命。”
“哇呀呀呀!”
白无常丢了脸面,气急败坏,向后跳上佛台,左手轻拍人皮鼓,口中大喝:“地僵帝君!女魃魁星!赐我神力!”
“咄!灵尸,出来喝人血啦!”
“轰!”
佛台边的棺材突然炸成碎片,一个黑色身影带着满身死气,从侧面疾扑燕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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