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脸色不善的把一杯茶推过去,不情不愿的。
穆尧,字云钦。
“宁大人费心了。”穆尧摇摇晃晃坐起来,毫无一点劳别人费心的羞愧,喝茶吃点心,神色惬意,压根看不出这人之前理直气壮的说坐不惯马车。
萧清牙痒痒,恨不得把刚才掏心掏肺的交流都吞回肚子里,当做没说过。
这人也太没脸没皮了些,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
舟车劳顿,整整十天,天子使节终于莅临河东郡。
河东郡守刘远,都尉赵亭,早早派了心腹在河东边境候着,等到人就一路护送,直达安邑县,河东郡治所在。
可奇怪的是,这两人居然分别在各自的府邸设了宴,同时邀请天子使节前往。
虽然早就听说河东郡,郡守都尉不合,但没想到连面子工程都不愿意做,直接斗到了他们面前。
这已经有些折宁箫清和穆尧的面子,再怎么说他俩都是代表皇上巡查来的,平时怎么斗都无所谓,但不能摆到台面上,遮羞布是一定要有的,这么玩,就是不讲规矩了。
萧清和穆尧兵分两路,穆尧去了都尉宴席,萧清则负责会会这个郡守。
穆尧对这些事完全提不起兴趣,全程挂着他招牌式微笑,该有的礼数却分毫不损。
郡守府,宴会设的相当气派,给足了他这个使节面子。萧清有心试探,奈何这人相当圆滑,七扯八扯,转移话题能力满级,全然不提一句正事,吃喝玩乐到是排的满满当当,可谓安排的极其贴心。
当天晚上,萧清委婉的拒绝了郡守送过来的两位美女,秘密派出了带来的手下。
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凭借她的身份就能让郡守坦诚相告。这一趟,可谓提前做足了准备。
翌日,听着手下打听来的消息,果然不出所料,起码在郡守呆的地方,安邑县一片和谐。
萧清也没指望能一晚上就发现猫腻,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直到第三天,打听周边县城的手下回来复命。
虽然知道不能高估官僚的下限,但她还是太过小看他们。
“蝗灾起于一个月前,当地官员并没有及时把控,致使灾情严重,属下去了闻喜县,灾情明显,当地百姓大多形容枯槁。而且,整整一个月,郡守都没有开仓放粮。”
“蝗灾极其严重,百姓家无存粮,粮价每天都在疯涨,很多人只能用树叶草根充饥,周边县城一片混乱。”
萧清听完这些,没有愤怒没有感慨,面无表情问道:“刘远为何不开仓赈灾?”
河东坐拥根仓,湿仓两大粮仓,常年储备数百万石粮食,没道理会出现这种情况,事态严重闹到京城对刘远有什么好处?
手下刚才回答的口齿清晰,这个问题却支支吾吾,好像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答案。
“据说……因为闻喜县是都尉赵亭的家乡,郡守和都尉不和,所以……
所以郡守下令,他不想在闻喜县看到一粒属于两大粮仓的粮食……”
萧清摆手让他下去,不发一言。
搭在扶手上的右手因为用力过度,蹦出一排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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