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谦在杉州盘桓了两日,等到张大器打造的新锤交货,才打算离开。
“你认识一个叫余若歌的少侠吗?”在他离开铺子前,张大器忽然叫住他问道。
“没听说过,他是谁?”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阁下在外面行走时碰见他,就算与他为敌,能否也别伤他性命?”
修士在外历练难免要抢夺资源,彼此结仇、互相厮杀是常有的事。
尤谦看了看手中新生的双锤,想到张大器提供的折扣,最后看着对方说:“我答应你,即便真的与他为敌,也会手下留情,一次。”
“多谢阁下。”
“他如何救了你的命?”尤谦很好奇。
张大器拉着他坐下,添油加醋地详细讲述了余若歌帮自己抵抗试剑者、借钱让自己东山再起的故事。
张大器甚至还想说出杨庆是余若歌假扮的,以增强其侠义色彩,但他觉得有必要守住恩人会易容的秘密,也要防止别人知道恩人的手段,就忍下没说。
尤谦默默听完,赞叹两声,虽然不觉得余若歌有多了不起,但对其以弱迎强、慷慨解囊的行为还是很有好感。
“下次再来噢。”他走出铺子时,张大器热情地向他挥手。
尤谦同样挥手道别,走远了,北鸿道:“对敌人手下留情,小心被反杀。”
“只要不问对手的名字就行了。”
“如果你知道对方是余若歌呢?”
“我自当信守诺言,就算会被承诺反噬……”他笑了笑,“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
几百岁老仙女心动不已,但嘴上还是说:“你答应了我没答应,他若真不领情,我杀了他。”
尤谦没有再多言,一队人马挡在他前面,是士兵带着囚车里的囚犯。
领队的人穿着暗铜甲胄,身披红色披风,身材高大壮硕,不怒自威,从围观者们的谈论中,尤谦得知那是杉州守将秦柳。
囚车里就是辉隐族吗?
两天下来,他也约莫了解了在千朋客栈发生的事。
作为一名半妖,他很同情囚车中灰头土脸的辉隐们,但也仅仅只是同情,他可没有要伸援手的心思。
队伍过去后,他也慢吞吞走出杉州,南下赶往玉枪城。
今年他已晋升为五品武修,获得了登塔资格,兼有北鸿相助,他对登顶势在必得。
行了一天,他在一个名为红刀县的地方歇下,次日起床,正打算继续赶路,却听到街上传来阵阵哀乐。
谁家死了人?
他推开窗,一支不到十人的送丧队从眼皮子底下经过,除去两个奏哀乐的,两个抬棺的,就只剩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哭丧。
即便是个小县,这样的队伍也未免太过寒酸。
北鸿道:“这女子在假哭啊。”
尤谦看不出来:“梨花带雨,哭得挺真诚啊。”
“她的心思不仅不悲伤,甚至还很高兴呢。”
不过讽刺的是,尤谦听到街上百姓还在夸赞女子孝顺。
“那就有意思了。”他不禁笑出声。
根据旁观者们的对话,他拼凑出发生在这对父女身上的故事,也知道了女子名叫周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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