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苍心情不好,连话都不想说,东姝去书房之后,他一个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呆了半个时辰。
东姝出门前还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别指望她回报他的感情,可这会儿仿佛就有些自我打脸,心里总忍不住想着容苍这会儿心情不好,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容苍为什么对宣王敌意那么浓,强烈到不愿意掩饰,东姝不是猜不出来,可她还是纳闷,如果容苍对自己真的在乎到了这般地步,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
满打满算,容苍今年也不过十八岁。
东姝站在案桌里练字,写着写着就忍不住想到那个不经意间流露出暴戾气息的少年,一颗心再也静不下来,转头问道:“容苍在哪儿?”
青溪回答:“花园长廊上。”
东姝放下笔,决定去看看。
公主府花园里风景独好,各色花卉争相竞妍,红得如火,白得纯洁,紫得尊贵,蓝得明艳。
东姝抬脚走上回廊,远远看着一身白衣斜倚栏干的少年,轻轻抬手,示意青溪和凌珑候在廊外,她则独自前去。
长廊两边的湖水清澈见底,锦鲤欢快地嬉戏,眼前的一切景致都那么美好,让人流连忘返。
唯独少年布满阴霾的心情与此处美好静谧的景致格格不入。
“容苍。”东姝走到容苍对面坐下来,轻靠着廊柱,望着园中美丽的风景,“我有一个目标要去完成,这个过程可能存在着一些风险,儿女私情不该再成为我生命里的重心。”
容苍没说话。
“帝王之家从来没有兄弟和睦,大多时候都充满着阴谋算计和互相残杀,虽然此次晏翎和晏无忧两人算计的人是我,加害的人也是我,但我对他们其实并无多少恨意。”东姝平静说道,“我恨的人是萧君琰,他曾是我喜欢的人,他的背叛和谋害于我而言更难接受,可现在我谁也不恨了,加害我的人都该死,只是因为他们该死。”
目光微转,东姝淡笑:“只要我把自己放在一个跟他们对立的位置,那么所有的恨意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立场不同,所有的算计谋害都可以被理解。”
恨一个人会消耗掉太多精力,让人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有那个恨人的精力,不如多做一些事情,比如用最狠最快的方式把对方置于死地。
容苍目光微抬,凝视着她清丽侧颜:“因为一个萧君琰,就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对喜欢你的人是不是不公平?”
东姝沉默片刻:“不是拒之门外,而是萧君琰让我明白了儿女私情远远抵不过权力的分量,我想要权力,想要站在最巅峰的位置,想要所有人只能顺从我,我不但要掌控自己的命运,还要掌控所有人的命运。”
容苍抿唇:“我可以帮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做到。”
东姝目光复杂:“你不觉得我的想法很可怕?”
历朝历代都没有公主争储的先例,对于大臣们来说,只怕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觉得。”容苍摇头,起身走到她跟前,目光锁在她眉眼间,眼底情愫复杂,“你是嫡公主,皇上和皇后的嫡女,除了不是男儿身,其他任何方面都不比皇子们差,凭什么他们可以争那个位置,你不可以?”
东姝沉默地看着他。
“东姝。”容苍单膝跪下,轻握着她的手,由俯视变成了仰视的姿态,“我可以帮你的,可以给你你想象不到的帮助,比容家能给的还要多,甚至……甚至直接扶你做女皇都可以,我……”
“容苍,你到底是谁?”
容苍沉默下来,他是谁?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东姝低眉,“容苍,你有秘密瞒着我?”
容苍低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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