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青溪和偃月守在屋子里,一人负责上半夜,一人负责下半夜。
此时青溪已经睡下,偃月抱着剑靠坐在窗前,黑暗中,一双眼睛冷如冰霜,戒备如电。
一缕幽幽冷香于空气中弥散开来。
偃月骤然警觉起来,正想说话,却忽然发现身体软绵绵的,喉咙里更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公……公主殿下……
伸出去的手显然是想呼叫,然而只刹那功夫,她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房门被推开,少年自黑暗中走进来,无声无息,像一抹魅灵。
即便屋中漆黑一片,他却毫无阻碍地一路走进了内室,径自抵达床前,脱了鞋,掀开被子躺下去,动作无比熟练地把床上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人儿揽进怀里。
闭上眼,一起陷入沉睡。
修长的手指滑进雪白单衣,仿佛寻找着什么似的,慢慢抚过曾经出现在脊背上那一道道已经消淡的伤痕。
白天被极力压制的杀气于此时席卷而来。
像是一头脱笼而出的兽。
迫不及待地想要沾染血腥。
然而身边一缕熟悉的,让他沉迷无法自拔的气息,却又生生扼制了这股杀气。
他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嗅着她身上让他着迷的馨香,感受着怀里真实的触感,长久以来折磨得他发狂的思念终于一点点被抚平。
黑夜静谧,一夜好眠。
时间一点点流逝,东方出现鱼肚白时,宁修羽和顾谨言从主房两旁的偏旁走出来,走到窗边,抬手敲了敲窗子。
偃月蓦地惊醒,冷汗瞬间从脊背上冒了出来,她抬头看向床前,却见东姝已经醒来,青溪正在伺候她宽衣。
“醒了?”青溪目光转到她脸上,淡淡一笑,“殿下见你睡得沉,让我暂时别叫醒你,让你多睡一会儿。”
偃月手脚有些发软,站起身看向东姝:“殿下昨晚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异常?
青溪脸色微变:“怎么了?”
“没什么异常。”东姝讶异地看她一眼,随即叹了口气,“这两天你们为了保护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是不是生了什么幻觉?”
不是幻觉。
偃月想到昨晚浑身无力的感觉,一股凉意从脊背直窜脑门,有人下毒,还是其他的邪术?
就那么一瞬的时间,刚察觉到异常就浑身无法动弹,这样的手段简直让人防不胜防,太可怕了。
可是如果真有歹人作祟,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殿下完好无损,是不是可以说明对方不是冲着刺杀殿下来的?
偃月眉眼似是结了一层冰凌,一时思绪纷乱。
“别想那么多了,去洗漱吧。”东姝整理好身上穿着,转身走了出去。
顾谨言和宁修羽双双站在院子里,见东姝走出来,躬身行礼:“殿下。”
东姝嗯了一声:“去收拾一下,我们早些赶路,路上耽搁的时间越长,就意味着越多的变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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