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师坐在醉霄楼二楼的木椅上,看着长治街上的项泷,轻轻地摇着头:
“唉,年轻人你不讲武德啊,怎么下手如此地重?你耗子尾汁吧!杨府的报复,一般人可承受不来啊!”
马老师的口音非常重,将好自为之,说成了耗子尾汁。
哪怕是梁红玉,看到项泷下手恁地重,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但随后,她啐了一口,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同情:“竟然敢打伤李郎君,活该!”
富鑫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手持青灵刀的项泷,只感觉裆下一凉,本来兴奋的神色凝固在了脸上,转而变作无穷的痛苦与惊骇:“世子,太狠了!”
但他接着龇着牙:“不过我喜欢!就该这样!”
“何必呢?何苦呢?”项泷用青灵刀的刀背,拍了拍他的脸庞,随后弃之如敝履,将青灵刀随手扔掉。
杨积俊猛然抬头,盯着项泷,一脸怨毒之色。
痛,刺痛,无法忍受的剧痛!杨积俊不止身体在流血,而且他的心也在滴血:堂堂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公公,谁忍得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要是传出去了,兄长会怎么看他?父亲杨素会怎么看他?大伯杨坚会怎么看他?那些滕妾女子们会怎么看他?
难道,从此之后,就夹起尾巴来做人?被家族中的所有人耻笑?可惜就算有一百个他堆在一起都不是项泷的对手!
他不甘心地紧握着拳头,心中暗暗发誓:要是将来有机会,他一定要让项泷生不如死!
“真是不凑巧啊,这一剑,恰好刺穿了那里!不过嘛……”项泷戏谑的目光盯着他,毫不避讳,“在岭南道的闽州城,我听说福威镖局有一门祖传功法,名叫辟邪剑谱,正好适合你这种没有下面的人修炼!”
“道”是唐朝的一种行政区划,唐太宗朝全国共分11个道,关内道、河南道、河东道、河北道、山南道、陇右道、淮南道、江南道、剑南道、岭南道和京畿道。在“道”之下,还有州和县。
杨积俊听到这里,心头一动,他知道在九州大地上很多各种各样的武功剑谱,也许正好有适合他修炼的功法呢?
“哼,不用你这样假惺惺的!”
他挣扎地站了起来,身下早已经是鲜血淋漓。他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谢道韫,但是谢娘子已经钻进了马车中。
富鑫看见他的目光扫来,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了男人都懂的哀伤。
杨积俊又恨恨地瞪了一眼项泷,才踉踉跄跄地走远了!
“不用谢啊,杨郎君!”
“???”
“我也没谢你啊!”他心中在怒吼,但是表面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渐渐地走远了。
骁果军的士兵浑身一震,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快走吧!”
他们一群人仿佛开了窍一般,丢盔卸甲仓皇而逃,手中的长枪被杂乱地丢在了地上,发出钢铁交鸣声。
骁果军的众人七手八脚地抬起生死未卜的韩破豹,又一左一右架着杨积俊,在长治街的街口一转,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项泷:“杨积俊以后没有世俗的烦恼了,也不错!”听见他的话语,富鑫打了一个冷战,心中一阵恶寒。
忽然间他的脑海中涌出一股强烈的倦意,倦意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双腿控制不住地一软,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脑袋砸到街面石板,发出“嘭”的一声。
睡死前,他隐隐约约看见一道妙曼的身影慌慌张张地直冲自己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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