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难处,孙策好整以暇的将口供簿从袖中取出,当着众人的面,选了几条比较有代表性的口供念了一遍,当下被念到口供的人纷纷大汗淋漓。
念完之后,孙策用口供簿拍了拍监牢的木桩,笑着说道:“尔等之性命或许不能换回粮食,但我相信这本簿子,诸位背后的大人或许是原意出高价赎回的?”
“小人们原意一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众人无奈,只能垂头丧气的答应下来。
“尔等现在就写信给尔等之主人,本官给你们三日的功夫,谁若交了亏空,本官就将与他相关的证言从这份口供上划去,若是谁铁了心不交钱,那么这本口供簿三日之后,就会和尔等的人头一道摆放在袁公案前,届时,勿谓我言之不预也!”
……
当夜,寿春都尉府。
“启禀主公,小人有要事禀报。”陈纪与新迎娶的小妾刚刚做起了双人运动,就有不长眼的手下在门外打扰。
“混账东西,尔就不能等半炷香的功夫吗?(一炷香=5分钟)”房门内传来陈纪愤怒的喝骂声和小妾幽怨的抱怨。
“启禀主公,是管事大人有急信带回,您曾经下令,一有消息需要立刻禀报于主公。”心腹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禀报。
陈纪闻言,顾不上继续运动,立刻披上一件外袍,匆匆开门而出,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是不是孙策收受了贿赂,中了我的计策了?”陈纪满脸通红问道,不知道是因为剧烈运动后果,还是因为得偿所愿能够整治孙策带来的喜悦。
说完,也不等心腹回答,立刻带着心腹向书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得意的自顾自说:“黄口小儿就是黄口小儿,如此浅薄,某略施小计便手到擒来。”
“我这就给袁公写信举报,呵呵,如今汝落下把柄在我的手里,必然要让汝后悔汝之所作所为,必要让汝饶跪倒在我面前求我饶汝一命!”来到隔壁的书房后,陈纪铺开信纸便上下挥毫起来,似乎一解胸中吁气,想到妙处,更是畅快大笑起来。
而一旁一直找不到机会插嘴的心腹,见陈纪如此兴奋,又联想到獐头鼠目信中的内容,不由得心中忐忑犹豫起来,但是最后,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打断了陈纪的幻想,将獐头鼠目的书信递到陈纪面前。
“这……启禀主公,非是孙策中计,他不光没有收受贿赂,反而将管事大人抓了过去,如今更是来信讨要亏空。”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陈纪闻言由大喜转为大惊,连忙一把抓过书信,一目十行的看过之后,陈纪又由大惊转为恼羞成怒,原本因为兴奋而通红的面孔一下子更是红的发紫,脸上脖子上青筋爆现。
他重重地将书信拍在案上,震倒了一排笔墨,又转过身躯猛地给了心腹左脸一个大逼斗,怒吼道:“混账东西,汝为何不早将书信呈我!”
“我也没有插嘴的机会啊……。”心腹心中郁闷的捂住左脸上肿胀的五道红印,心中欲哭无泪。
就在一旁的心腹不由得担心起来陈纪起来,生怕他下一秒就因为暴怒而爆了血管,而让自己失业的时候,陈纪憋了半天之后,最终还是深深将这口闷气咽了下去,化为了一声从胸膛之中硬生生挤出的低沉怒吼。
“孙策小儿,我誓杀汝!”
书房之中,主仆二人一个委屈巴巴的捂着脸,一个愤怒的不停喘息,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之中。
良久之后,无法忍受的心腹小心翼翼的打破了沉默。
“那我们是否答应孙策的要求,交还亏空?”
但是让心腹没想到的是,他不说还好,一说,陈纪又有了爆血管的征兆,只见陈纪又是猛地给了心腹右脸另一个大逼斗,他怒目圆整指着心腹想要喝骂,但是一股闷气却堵在喉间,让他无法张口。
陈纪原本想要陷害孙策,没想到到头来不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要倒贴出去许多亏空,这让他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小丑一般令人耻笑。
突出陈纪怒急攻心,他眼前一黑,喷出了一口心血,便晕了过去。
而一旁两只手分别捂左右脸的心腹见状,再顾不得捂脸,连忙扶住陈纪大喊起来:“不好啦!夭寿啦!主公晕死过去了!”
一时之间,惊起了都尉府一阵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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