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富庶,勾|栏听曲已成风气。
以至于许多商贾重金供养的天女,也都一|个个体态丰.腴顾盼生辉风情摇曳,许多僧人和尚看了雕塑壁画后都纷纷感慨人心不古。
走在灯火通明脂粉浓郁的烟花巷弄,多的是达官显贵乔装一|番来此娱兴。
田言一脸郁闷得跟在嬴彻身后,明明自己才是那丽秋院的老板啊,为何公子比她还要熟门熟路。
作为咸阳城的天字号浪荡纨绔,嬴彻对这|种活计熟门熟路。
别说是丽秋院的地址路径,
就连丽秋院门口的历年来的春联都能倒背如流。
走了一会儿,一座灯火通明的秀楼出现在眼前。
绣楼高三层,灯笼高挂,也不似邻居勾|栏那般驱使几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出门招徕生意,架子极大。
丽秋院有名气,很有名气,极其有名气!
名气之大,就连当年的明相蔺相如来秦,都曾悄悄进去过一番,
只求一睹那一年天下七国当之无愧的首席花魁陈圆的倾城之姿。
当然,这只是无据可查的小道消息。
陈圆销声匿迹之后,再无出现一个毫无争议的花魁,只是百花齐放一般,
每个勾|栏的美人们费尽心机,争芳斗艳。
嬴彻大手一挥,丢了块金子给门口应付各路神仙的勾|栏“鳖腿”。
作为让全咸阳花魁均是痛哭的头号浪荡子,嬴彻的出|手大方,那可是公认的。
心情好时,随手一扔,可能就能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金子都无须掂量轻重,瞬间就掉入袖子,这个年轻人笑脸立马殷勤起|来。
这类货色都不简单,眼力好,口舌巧,身|体壮,他从头到脚打量嬴彻和身后那么面容青秀的小相公一|番,心中敲定来了两位可以一掷千金的贵客。
立即高高吆喝了一|声,实则给丽秋院之内的人递了暗话。
果不其然,楼内很快姗姗走出一名女子,不过相比大多数勾|栏掌班的半老,这女子年纪轻|轻。
嬴彻火眼金睛,看出她是陈妈妈的女儿,俗称“小掌班”。
小掌班看到嬴彻之后双目圆睁,满脸诧异,想喊又不敢喊。
嬴彻浪荡之名,名满咸阳,她又岂会不知?
只不过近些日子来,院内有恩客无意间多说了几嘴,
说这位咸阳业内的天字号大恩客以后都不会来了,因为人家要当太子了!
只有这么断断续续的残缺消息流传,就引得整整三十四位花魁为之不寝不语,半个月才堪堪缓过来。
“进|去吧,本公子是来看雪舞姑娘舞姿的。”
嬴彻淡淡一笑,笑容温和。
“是!是!公子,这边请!”
小掌班听到此话,连忙一拱手,而后在前带路。
一路走一路看,大体的布置倒也没变,只不过来往的男人和调笑的女人不再是熟悉面貌。
嬴彻看了看似乎也是回到了当年自己的浪荡过往,
人群之中一对男女勾起了他的兴致。
年轻男子穿戴华贵,一身大红配金黄,湛蓝银丝边纹束袖,腰缠一条羊脂美玉腰带。
身倒是没有如同其他世家子一般佩剑,但眉宇之间却是英气勃发,想来没少打磨身体。
女子身段婉约,背影婀娜,风情摇曳,一颦一笑皆是含春不露,看来便是这丽秋院的头牌清倌人。
她言语不多,都是男子在说话。
“清妹妹,你们女子都是水作的骨肉,其余男子皆是泥作的骨肉。”
“所以我见了女子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的恶臭不堪!”
“清妹妹,何时你才答应给我吃你嘴的胭脂?”
嬴彻一听顿时乐了,一股子冲动涌心头。
浪荡十七年,从未出手。
对于这些看不过眼的人,向来都是手下凶奴恶狗出手教训,如今正好过过瘾。
二话不说加快步子,一脚踹在那卖相极好的公子哥屁股。
饶是这公子哥武艺不错,但岂是嬴彻的对手?
即便没有用内力,也直接就将这公子哥踹了个狗吃屎。
紧接着就是一顿猛踩,那公子哥还来不及叫嚷,就被嬴彻一脚蹬在嘴,
秀美的脸庞顿时鲜血狂涌。
嬴彻脚动作不停,嘿嘿笑道:“不是觉得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污秽不堪吗?你自己不一样是泥作的?”
“怎么还不去将自己了解‘残生’,下辈子再投胎说不定就有机会当水了呢?”
“还他娘的吃胭脂?吃屎要不要?!”
丽秋院大堂里唯恐天下不乱的各式客人们大声喝彩,
把这位看起来身份定然不低的黑袍公子吹捧得堪比当今天下第一高手二公子嬴彻。
但却不知,这位殴打他人的黑袍公子,正是嬴彻。
俊逸公子哥嘴中的清妹妹顿时惊慌失措,瞪大了一双会说话的秋水眸子,捧着心口,楚楚可怜。
嬴彻踩了一会儿,满足了自己前些年的少年心气,强行藏拙十七年的怨气,也算是抒发了一阵。
接下来就是恶奴的事儿了。
随手扔了一块玉佩给一旁的丽秋院护院:“将这家伙丢进粪坑。”
两个做惯了龌龊事情的护院恶奴接过玉佩,一阵欣喜,而后狞笑着走过去,一人抓着一只脚,
将前一刻还风雅脱俗的年轻公子从后门拖走。
那清妹妹泪水晶莹,惊惧颤声道:“这位是咸阳令之子卢小嘉。”
咸阳令之子?
嬴彻转而面对病恹恹如同一株空谷幽兰的清倌人,待遇云泥之别。
嘴角笑容温和得仿佛能将女子的心融化。
“清妹妹,咸阳令本公子都杀过,这个咸阳令之子,还算是玷污了本公子这名动江湖的五郎八卦连环腿呢!”
那清倌人貌似吓坏了,捧着心口重重喘气,脸色苍白。
还是小掌班过来给了那清倌人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后在耳边低语几句,方才缓过来。
嬴彻也是开口调笑:“清妹妹,等那位卢公子爬出粪坑之后,告诉他别再吃胭脂了,小心被别的有恶趣味的权贵带走。”
然后带着哭笑不得的田言迈步楼。
听到嬴彻刚刚的话语,丽秋院里的客人多有做官之人,立马反应过来这黑袍公子是谁了。
杀过咸阳令?
前任咸阳令不就是赵高的女婿,阎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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