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哭了嘛?
“你……你看下周围,这是我的工坊啊,我早转行了。”
“嘶……”
“你醉的二麻二麻的,把我的工具都搞坏了,我用了好久的宝贝工具,都坏了”
“你还砍我,我腿上那么大个口子”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这叫什么日子啊……”
该死,眼泪止不住了,这叫什么垃圾生活啊。
“别哭了,你个男的哭这么难看是干什么啊,我赔你总行了吧”
“不够……”
“那你还要什么?”
“把手给我…..”
“把手切了我没法工作了,不行”
“…..看一眼”
触摸检查过了手后,基本确认了用刀习惯,转头回到工位,开始修复的最后一刀工序。
刀具的切割效果并仅不限因刀刃的锋利程度而受到影响,使用者的使用习惯也是其中之一。根据使用者的习惯去调试整把刀,就可以让武器与使用者的向性更好。
R公司名不虚传,就算是统一制造的短刀都让我废了不少气力,只是进行细微的调整都让我流下了满头的汗,没有听到缪的动静,不过,就算她干了什么,沉迷于修复的我应该也听不到吧。
“没想到,你真的干了工匠啊,而且活还不错。”
在我完成了最后一项修复工序,直起腰时,缪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她在旁边看了这么久吗?
“上次看到你时,我们对你的映像可是很深的,毕竟很久都没看到过,死相这么浓厚的收尾人了”
嘶,那个时候的我,确实为了给老爷子吊命同时接好几份工作一起干啊,蛮有猝死的样子的。
“啧啧啧,那副全靠其他人活着的样子,我们还打赌看你什么时候死呢,这下看到你活着,赌局就算全输了,还想靠你讹那个死驯鹿一笔的。”
拜托这种话能别在本人目前说吗?
“不过看你现在这样是改变了吧,让我猜猜看,是追上了那个支撑你的人,还是说彻底丢下他了呢?”
…….
或许是感到了什么,缪自然的把刚才在把玩的武器挡在了身前。
“不要煞气这么重嘛,这世道,谁都有点不愿回忆的东西,我向你道歉”
呼出一口浊气,又把思绪放回到刀上,基本的修复已经完成,这种时候我一般会问顾客有什么特殊请求没有,但作为公司的统一制刀,能不能加上别的东西我并不知道。
“喂,你的刀,需要加上什么标记吗”
歪在沙发上缓解酒后头疼的缪听到这句话后站了起来,晃晃荡荡的走到了工位面前。
“这里,加一个我们小队的标记,嘶…….,能搞出红色的雾嘛,被兔子给吸食着”
“你们那允许搞这种玩意?”
“他们还说不要喝个烂醉然后把办公室弄的乱七八糟呢。”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怨念,缪尴尬的笑了一下“我们可是被公司养着的,最好用的工具之一,让我们自己放松,干点快乐的事把自己的身心磨利的权利,至少作为好用工具的队长,还是有的。”
“作为人形工具还不去及时行乐的话,那你唯一一点属于自己的价值,就要没有了。”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她脸上的表情平静的宛若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我耸了耸肩。转头按着她说的开始刻制图案。
“我说,改变生活以后,是什么感觉?”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忽然丢到了我面前,我刻完那一下之后抬起头,看向了她。
“很累,甚至比以前更累了,不过说实话,确实让人感觉,日子还可以这样过。”
“这样吗…….”
“咋了?想过下不一样的日子?”
“想也没得法啊,我可是R公司的人,不干到这身烂肉不剩一点价值之前是不可能过上不同的日子的。现在的我,只能靠喝酒耍疯来体验一下除了那些工作以外的生活。”
我看着躺到在沙发上的她,抬了抬半边眉毛,虽然不清楚R公司的奇点是什么,但以他们那个工作模式,恐怕没几个人可以安然无恙的退休。
反正与我无关,甚至可以拿这个弄一笔钱。
“我把你这把刀刻上新的标记后,你的生活就有一点点改变了”我刻完最后一刀,开始最后的打磨。“以后你可以经常来,让我给你刻新的标记,让你的生活有那么一点不同,我的技术你也看到了。绝对合格的”
玩弄了一下短刀,让刀在指间转动,最后捏住刀尖,将刀柄向她递了过去。
“哪怕只有一点点,这也是对枯燥的生活的反抗。”
“意下如何,醉兔小姐?”
缪被这个称呼小小的吓了一跳,在片刻的犹豫后,她伸手接下了刀
“那便如此,哭包工匠”
好极了,看来又多了一个稳定客户。
我转过身去拿价目表,准备报价让她结账,希望她没把钱全部喝下肚子。
砰
我立马转过头去,看到她又站在我的打磨器旁边,歪着头观察着。
“你这玩,嗯……是咋弄的啊”
这是咋了,就不是醒了吗?
我马上冲到沙发啦,发现沙发的后面,有着好几个,过去装着我珍藏的酒瓶。
身后的杂乱声响已经告诉我,打磨机已经被害了。
而她,则举起手上的酒瓶,又对嘴喝了一口。
“嘶…..你这机器也太不结实了。….嗝….还是你这酒好,几瓶,就把我灌醉了”
“来,庆祝一下,我成了常客!”
总之,在等她的上司尼克莱把她领走并赔偿在地上哭到快晕厥的我所有钱之前,还有三个小时五十一分钟,三十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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