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是2012年的夏季。一年的悠悠岁月如同手中紧握的细沙,无声无息的流失。
崔一鸣顺利地毕业了。回顾四年繁忙的学习生涯,崔一鸣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心中多了很多期待,但也有很多忐忑。而曾经的那些魔幻的经历,也在慢慢改变着他的性格和行为习惯。
他开始不再内向,待人更加热情,说话也时常耍宝,美式Style的风格愈发凸显。以前最喜欢的低调的格子衬衫被他放进了衣柜的深处;美式短裤,印花短袖和卫衣成了他的标配;除了棒球帽,耳钉、戒指和手表,也都成了他最常考虑的单品。他甚至还搞了个帅气的脏辫,当然,这些都是毕业典礼结束才去弄的。
芝加哥大学采取的是学季制,学校要求学生修完180-192个学分才能毕业,每年四个学期必须上满三个学期,学业是极为繁重的。然而崔一鸣还是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目标课程,甚至还因为没选到一些有趣的选修课程而感到可惜,因为额外的选修所需要支付的学费让他有些肉疼。
90%的课程他都拿到了A,甚至还连续两年获得了奖学金,加上上传到Spotify的歌曲的一些收益,崔一鸣轻松还完了学业贷款,甚至还有些盈余。前不久他还收到了大西洋唱片打过来的一笔巨款,里面包含了之前崔一鸣所写的几首热单的分成。大概是在环球的施压下,崔一鸣不仅重新享有了很多曾经歌的版权,还拿到了曾经一直不敢想的收益分成。
这大概也是大西洋唱片公司释放的友好信号,毕竟前不久刚有一位新的该公司的经理给自己打了电话,说已经把之前针对他还在公司内部散播谣言的高管给开除了。
但崔一鸣可不会脸大到认为这是自己的功劳,大概是那位先生偷吃没抹干净,被公司高层杀鸡儆猴了。
“哥,你真的要走吗?”也算是学业上的战友,那个白人小胖子斯科特有些不太理解地问道。
此时已经是毕业后的暑期,也是崔一鸣在美国呆的最后一段时间,过几天他就要前往韩国,开启新的旅途。知道崔一鸣打算出国了,曾经在一块学习玩耍的几个小伙伴也是组了个饭局,也算是为他送行。
斯科特原本是搞一个泳池派对的,但被崔一鸣给拒绝了,他虽然性格改了很多,但仍然不喜欢张扬,当下便拍板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没有额外娱乐活动的那种。
“你的本科成绩真的不错,”斯科特晃着酒杯,继续说道,“不仅学校里的的很多学部的教授想要招录你为研究生,甚至那些职业型的研究生院,像什么布斯商学院啊、法学院啊,甚至神学院,都对你很感兴趣。”
“你就这么放弃自己学业的大好前程?”斯科特有些疑惑,“如果是从布斯商学院毕业的话,能找到的那些工作,薪水可不是开玩笑的!”
“斯科特,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不是吗?”崔一鸣还没开口,旁边的一个金发白皮肤美人便开口帮他解围,“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Nick的天赋,他在音乐方面,或者不止,在整个娱乐圈,都大有可为。”
喝酒的整桌人里,其实就崔一鸣打扮的最像痞子,那一头偏短的脏辫十分引人注目。其他的几人之后都会继续走学术研究的道路,穿得都很朴素。原本常组队的两个高中美女校友,这次聚会也都裹得严严实实。
“不过话说,你穿的也太朴素了吧!”崔一鸣倒是笑道,为了不再说这种偏严肃的话题,对刚刚帮自己说话的美女开玩笑道,“以前我见你的时候,你可是最喜欢穿紧身连衣裙来展现自己的身材的!”
当聊到某些沉重的话题,比如各自的前途与职业选择,难免会就产生一些分歧和失落。崔一鸣不想把这些东西摆到台面上讲,更不想让友情遭到疏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职业和理想的选择各不相同,但这份情谊永远在。有机会的话,他们还是能在一块喝酒放松,打打闹闹。
金发美女可爱的白了他一眼,“可是某人貌似觉得不好看呢,每次见到我都把头甩开。”
“但是呢,每当小组会议,我不打扮、只戴个黑框眼镜时,某人又舍得看我了呢。”
“咳咳!”崔一鸣正喝着酒呢,瞬间被呛到。看来耍嘴皮这方面还得多练练,有时候就是高攻低防,嘲笑起别人挺快乐的,可一旦被对方找到机会反杀,自己可就直接完蛋。
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斯科特甚至开始讲起崔一鸣曾经大学中的很多“处男”表现,引得大伙都乐开了怀。酒桌上的气氛,也因为崔一鸣的一些囧事而被调动得欢快。
酒终人散,将几个女孩送回了家,崔一鸣一个人在车里发着呆。
这辆二手道奇是崔一鸣在去年的年底买的,因为曾经答应了和麦克和瑞安二人组一起合作,制作新的音乐,崔一鸣不得不在工作日时,也往返于学校及他们的工作室。但芝加哥太大了,来回接近60多公里的路程,别说跑步了,就连自行车也很难办到。于是他把那辆自行车给送回了家里,淘了一辆二手的道奇。
只不过,再过不久,自己也要和这辆道奇道别了。摸着那副驾的靠椅,以及那有些陈旧的仪表盘,崔一鸣还是感触颇多。前往南韩并不是他冲昏头脑下的选择,而是多方面因素权衡的结果。
目前在美利坚的事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和麦克瑞安双人组合作的专辑去年年底就完成了,崔一鸣主要负责撰写的两首歌分别是《"t hold us》和《Thrift Shop》。今年上半年专辑里的歌陆续发行,只不过目前还没有太大的反响。
除了和双人组有合作歌曲,崔一鸣还和钱斯勒一起成立了一个工作室,不过大多数都是钱斯勒负责找人打理,目前的结果是,很多唱片公司都发来了合作意向。钱斯勒的首张混音带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ce the rapper”也成为了芝加哥说唱的新名片。
自己的身世之谜,现在反而是崔一鸣的头号心事,他想去东方,想去自己好好地探寻。再其次,他骨子里的倔强还是一点没改,他还是想证明自己。
在美利坚,他已经出名,家乡的人们都支持他,唱片公司也都一直发出邀约,甚至遇到不公,他能够靠肯叔解决。只要按部就班,签约唱片公司,多写一些充满暴力元素、擦边元素的歌,他会混的越来越好。但换一个地方呢,在南韩,他还能成功吗?既然在美国自己逃不开那套弯弯绕绕,那就去其他地方,野蛮地生长。
离开避风的良港,去和那暴风雨搏斗,如海燕一般,不是更令人热血沸腾?
也正如钱斯勒所说,他过于理想主义,但这又有什么不好?不再坚持自己的执着,不再坚持自己的理想,当个傀儡,如行尸走肉一般,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不自觉地,崔一鸣发动了汽车,狠狠地将油门踩下,平凡的钢铁外表下埋藏着的那颗火热的心脏,仿佛仿佛收了刺激一般,开始愤怒地咆哮起来,方正扁平的车身,也开始随之震颤。V8发动机的肆意轰鸣声,就像那海燕对着乌云的叫喊,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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