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交叠,彼此的温度似乎在向对方流淌。
流淌,混淆,交融。
直到分不清。
林落哭笑不得。
“不是要跟你握手,我是让你闻闻我手腕上的薰衣草香,我用了香水。”林落点了点手心一面的手腕,“你闻闻。”
她又将手往前送了送。
却没等到宴苏的配合。
林落定睛一看,发现宴苏耳根处攀起薄红,因为皮肤太过白皙,脸颊上的红晕也如司马昭之心一般遮掩不住。
“怎么脸红了?不会是过敏吧?”
林落凑上前去,想要观察仔细些。
却被宴苏轻缓地推了一把,这位将君子仪教刻在骨子里的青涩男子还不忘最后以衣遮挡,轻扶林落的手,避免她跌倒。
“我没事。”宴苏睹着门框上垂落的小蛛,“我还有事,你若没事就走吧。”
竟下了逐客令。
“真的没事?我看你的脸很红。”林落直勾勾地盯着宴苏的脸。
她越是如此,宴苏俊脸就越是红晕弥漫。
“行吧,那我走了。”
林落也没有勉强宴苏,虽说行医治病是医生的职责,但也要顾及病人的意愿。
她走回自家的院子,低头轻笑。
声音轻曼,随风飘散:“害羞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另一边,宴苏低头望着盈满芳香的学子服,垂眸出神。
衣服上只有薰衣草的香味,但少女的手腕上却混杂了熏香与体香。
不能说沁人心脾,只能说……
宴苏阖眼,敛去一切念想。
屋中荡开微不可闻的轻叹。
阳光正盛,林落搬来些许红砖,打算重新砌一个灶台。
灶屋中本就有一个灶台,与寻常家庭来说是够用了,但林落喜好研究各式各样的美食,一个灶台就显得捉襟见肘。
她丈量位置时,林鹤戎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了。
“林姑娘,你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我要砌个灶台。”
林鹤戎拍拍胸脯,“这活我熟。”
两人从日中干到黄昏,重新垒好了一个与旧灶台等高的新灶台。
“还缺些装点,我去寻寻,你等等我。”林鹤戎抱着手左看右看,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蹦走了。
-
除却齐周、林鹤戎二人,其余手下在宴苏去镇子上还书时便离开了。
宴苏还书回来,瞧见大院里只有齐周在练剑。
他余光扫过隔壁院子,问道:“那家伙呢?”
“他去了隔壁,去给傻……林姑娘帮忙。”齐周蹙着眉,原是想叫傻子,可说到一半又改了口,“他们玩得很高兴,属下在这头都能听到那头的欢笑声。”
齐周语气微微发酸。
宴苏眯了眯眸子,“嗯?玩得很开心?”
“天底下,竟还存在着能忍受那只跳脚鹤的人?”
齐周也觉得神奇。
宴苏抱着书回了西厢房,没多久出来了,特意对齐周说道:“屋子里太闷,我出去走走。”
齐周有点纳闷。
以往宴苏要做什么,根本不会与他提及。
怎么这次还特意说了?
宴苏出了自家院子,就拐进了隔壁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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