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鼠眼中含恨,带着一丝寒光。少顷,待他粗浅地将炉鼎妖修吸收完毕,仅在阴影处一个晃身,便消失不见。
……
苏桓将温舒窈送上车站后,又去逛了会儿街,才慢悠悠地回到家里。
屋里亮着灯。橘子趴在鞋柜上,笑盈盈地看着苏桓。
“哟,回来了?”苏桓向从屋里走出来的江言蹊打招呼。
江言蹊沉默着走过来,目光如炬地盯着苏桓,开口道:“下午我走了之后,是不是有人进了我的房间?”
说话时,江言蹊一只手稍稍背在身后,像是捏着一团什么东西。
苏桓看江言蹊似乎有些诡异,心中咯噔一下,想起来今天下午温舒窈跑进客房里,还拿了江言蹊的……
“下午我姐过来吃了个晚饭。”苏桓淡定地说,“她还不知道我把客房租给你了,可能进去看了一下,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我只是问一下。”
江言蹊紧握成拳的手掌松了松,苏桓看见她背后的手中攥着的熟悉的颜色,直呼温舒窈坑弟。差点就被当作变态了。
“对了,你吃饭了吗。”
“吃了。”江言蹊没有多言,转身回到房间。
见江言蹊没有继续追究,苏桓抱起橘子揉来揉去,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电视上播放的是实时新闻。
“昨日下午十四点十九分,位于我市北区的某建筑工地的百米塔吊发生倾倒,幸运的是塔吊倒向地点为附近小山,目前暂无人员伤亡。”
……
……
我叫夏满仓,打了大半辈子零工,名字没什么特别的寓意,只是当年饥荒时母亲希望粮食满仓因此取的。
我曾经有一个老婆,一个儿子。但后来老婆死了,儿也和我父子两断。
老婆是我亲手打死的……
年轻那会儿,打工时认识了很多地痞流氓,有时候会和他们一起酗酒斗殴,也就养成了不好的脾性。每次喝醉回家,心情不好就会大吵大闹,甚至打骂妻儿,也不会留手。
我儿子的脸就是被我一巴掌打瘫的,从此做不出表情。
因为杀人,我也是进了局子。在里面对着冰冷的白墙壁和其他劣迹斑斑的人生活了很多年,我发现自己很后悔,恨不得死的是我自己。
但我老婆的骨灰盒从来没开口原谅我。我也知道自己不配被原谅,是个渣滓。
从局子里面出来,我继续打工养活自己。
儿子自然是找不到了,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原谅我。
本以为我的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哪天出工累死双眼一闭倒在路边,或者干脆遭报应病死在床上无人问津。
但她却没有放过我……
是的,我老婆……
或者说,她的鬼魂。
——昨天工地塔吊倒下来的事,也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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