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到浮鼎宗这等玄门大宗的事情,可非等闲。
这也更让王则好奇几分。
至于三娘子口中‘所知不多’的言辞,他并未真个尽信。
只听她方才所言,便知她与乌道人已在这仙门郡左近经营了几个年头,若说不掌握些许消息,还能在此干等,他却不信。
只不过话虽如此,王则也不好强问。
毕竟双方也是初见,谈不上什么信任,便是心有所问,也强求不得。
“原是如此,某还道多年不至云州,此地修行之事已经如此兴盛了呢。”王则笑笑。
随即转头却看了看似乎自觉尴尬,少有话头的乌道人一眼。
又向三娘子问道:“方才乌道友提及白阳教,却不知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这名头我早年在定州却曾打过交道,只是这教派行事不端,定州法坛都已是被人剿灭了去,莫非在云州还是如此兴盛么?”
“道友也知白阳教?”
王则这话一问,三娘子尚未开口,乌道人却来了兴致。
就这老道之前表现,也不知是在白阳教手上吃了什么大亏,只听一个名字,竟也放下那点纠结,与王则搭上话来。
王则颔首,“早年混迹定州,曾与这白阳教之人打过交道,此教之中,颇有一些奇人异士,然行事阴诡,祸害百姓不少,不得我喜。”
“后来此教在定州法坛被人灭去,便也没怎么关注了。”
乌道人激动拍桌道:“这白阳教,哪里只行事阴诡,分明就是强盗一般。”
“道友提及定州白阳教分坛被灭,此事我也知悉,打那之后,云州白阳教本也衰败,左右只是靠着唬弄平民百姓苟存。可却因多年扎根云州,消息灵通。浮鼎宗仙缘一事兴起之后,反到叫他凭着这消息门道,在近些年来招揽了好些个左道修行,竟成了云州不小的左道势力。”
说到这,乌道人愈发愤愤,“此教中人,好些个炼有修家手段的,本也是我等散修出身,入了其门,反倒以势压人,欺辱起我等来了!”
“端的不当人子!”
“不瞒道友,这白阳教此前在指羊江中觅得了一处水府,只因其中颇有些符阵机关,无人能破。便邀左近散修道友,前去助阵,许诺可选其中灵物作为报酬。贫道因有几分符箓手段,便与几位道友应邀前往助拳,本以为是时运到了,该是我的机缘。”
“岂知白阳教之人张狂至极,强盗行径,贫道助他破了那水府符阵,他却背信弃义,随手从水府中捡了件上不得台面的物事与我,便要叫我退去。老道不依,竟还要对我出手。错非老道还有几分手段,只怕都回不得三娘子这里了。”
“那水府虽然并非什么厉害仙真居所,但想也是什么水妖灵怪所留,颇有些珍贵灵材。可叹老道辛苦破阵,解开个中机关,如今却遭这等对待!”
“怎叫人不气恼耶?!”
说话间,乌道人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是站起身来,对着王则一揖,惭愧道:“此前贫道莽撞,实在也是因这白阳教欺人太甚,这才对道友多有冒犯,这里再做赔礼。”
王则罢了罢手。
乌道人见此,这才又从袖中掏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色蚌壳来,拍在了桌上。
“此物便是那白阳教所谓的报酬了。”
王则见此,仔细瞧了那蚌壳一眼,倒也看不出什么玄机。
只是乌道人如此愤愤,显然也不是什么当事的灵物。
否则乌道人也不至于如此气愤。
果然。
王则尚未多问。
乌道人便叩了叩那蚌壳,眼见蚌壳微开,露出一指头大小的嫩白少女来。
那少女透过缝隙见了外头王则大脸,登时吓得‘唧唧’乱叫,急忙又将壳子紧紧合上。
乌道人看到这一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白阳教欺人太甚,这么一只灵珠都不曾孕有珠女灵蚌,便也拿来打发人,着实不当人子!”
珠女灵蚌?
王则心下摇头,也怪不得乌道人如此了。
这珠女灵蚌,他尚未入积云山时,便有过了解。
此类灵蚌,放在凡俗还是难见灵物的,只是对于修行人来说,却不是什么珍奇。
这蚌生与灵机丰沛的江河之中,颇有几分奇异,内蕴蚌女一只,指头大小,形似皎白少女,模样似人,却无多少灵智。
这蚌女养珠,正常情况下,十来年能得灵珠一枚,常见于旁门修士交易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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