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怎么办便怎么办吧。”蔡烁无赖一笑,将李师师扶到床边转身便走:“昨晚天寒地冻的,这些与你做个汤药费用。”说着,蔡烁在床边放下两锭金子。
没等蔡烁出门,李师师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气力,竟是一把抓起将两锭金子,奋力扔在蔡烁的背上,口中痛骂:“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卖笑陪睡的姐儿么?!”
蔡烁脚步微微一顿,却不曾停留。
“臭小子,你当真以为这粗浅的激将法对姐姐有用?”等蔡烁走了之后,李师师揉着发酸的玉足,忍不住嘟囔道:“我偏要看看你这副好皮囊下到底是什么模样!”
“偏不信这世上有我李师师得不到的男人!”
措辞严厉,语气发狠,脸上却无半分嗔恼,眼中更是柔情一片。
拨乱长发,披散下来:“以为我是坊间传闻的那般?我偏要做个贞洁烈女给你瞧!官家?以为我拿官家没办法么?我不让他碰,他便碰不了一根手指头!”
“没遇到个合心意的我又岂会轻易将身子交出去?你也忒看轻我了!”
原来她虽沦落风尘,却志气颇高,非要第一个梳笼的男人是个允文允武的俊美男子。
待价而沽也罢,不甘心也罢。到底那些个文人墨客有才的样貌一般,颜色好的才情又寻常。
至多不过撩拨一二,令人心痒难耐,便撂开手。男子为了颜面自然宣扬已一亲芳泽。
至于徽宗赵佶,却是来过一回,原以为便要同床共枕,没成想那日来了月事,身子不爽利。
古人迷信,官家更是对道教深信不疑,如何肯沾染了晦气?
至于后来,却是一直还未得闲过来相会——纵使徽宗声色犬马,到底一国之君,往常微服且不容易...
“青儿!”李师师冲着屋外扬声呼唤道。
“小姐有何吩咐?”门外进来一个尚未梳头的少女。
“你将这首词抄录之后拿给坊间唱曲的姐儿们。”李师师捻起蔡烁昨晚留下的诗作,思索一番才道:“便说我仰慕蔡家小郎才华,特意请了妈妈上门求取了一篇诗作。”
“怜惜唱曲女子生活不易,特拿出来让诸人弹唱,好多得几个赏钱。”
黛眉紧蹙,望着手中两张薄纸不肯挪动,片刻后,李师师又道:“你吩咐下去,昨晚并没有任何人来我这,谁要是乱嚼舌头根,休怪我赶她出去自谋生路!”
“还有,你暗中打听打听,蔡家小郎的事迹,悄悄说给我听….”
见惯了男子急色,遇上个不假辞色,不为所动的,倒是让她一颗芳心起了别样波澜....
“是,小姐,青儿省得。”少女答应一声,递上热水帕子,便悄悄退了出去。
这院子里的婢女、奴仆,甚至妈妈都仰仗小姐活着,谁又敢没眼色的去开罪?更何况昨夜来的小郎听闻是太师幼子,一向爱如珍宝,如何能够卷入这等是非?
且不说消息传出去官家会不会龙颜震怒,便是当真生气恼了小郎,看在太师的面上怕也只能不了了之,而他们这些没眼色的下人仆妇多半是活不成了!
当下人的,得有下人的觉悟,小郎昨夜没来。
手中的诗词也是妈妈和自己替小姐特特上相府求取的,为的便是给唱曲的姐儿们多赚些银钱!小姐此举大善!小郎肯放下身段,为弱质女流谋福祉更是功德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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