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越强大的野灵,也会带来越大的灾厄。
看到秦天沉默,秦志谋嘴角终于挂起一丝弧度。
还好,只是野灵,如果秦天觉醒的是更强大的英灵,那整个秦家都会沦为秦天的附庸,连带着家族在当地所有的权力,人脉和财富。
而且他清楚得记得,秦家这一辈中,只有秦天是唯一一个没有灵力储备的人。
这样的人不可能成为灵能者,更不可能成为觉醒英灵的对象,所以不存在误判。
秦天不会对家族构成威胁。
“你走吧,我决不食言。”秦志谋指了指大门,“你父亲的遗产晚点我会让人送到你们住的地方,今后你们跟秦家也再无瓜葛!永不往来!”
“呵呵。”秦天搀扶起一旁的荆眉,笑道,“也别这么绝情嘛,起码你以后的葬礼我是一定要来的,放心,绝对哭得比你儿子大声。”
“哼!”秦志谋吩咐佣人把秦通扶起,自己也甩身离去。
秦天看着其他族人厌恶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点高兴。
以后再也不用看到这些嘴脸了。
收拾好行李走出秦家大门的秦天和荆眉,看着身后缓缓关上的大门,听着它发出合并后的低沉轰鸣。
“妈,结束了。”
荆眉看着儿子,已经有些皱纹的好看眉眼弯成两道月牙,她又笑盈盈地看回秦家的大门,泪水从月牙的一头滑落。
“呜呜呜...呜呜呜...”
荆眉笑着笑着,眉头皱起,她蹲在地上,拼命捂住自己嘴,努力不让自己在秦家门前哭出声。
秦天知道母亲的哭泣不是对秦家的不舍,而是她再也回不到那个跟父亲编织过往回忆的地方。
......
母子很快找到了新的住处,那就是...荆眉的娘家。
“回来好啊回来好啊。”姥爷荆长庚对突然提出能不能暂住的秦天母子二人非常欢迎。
他身穿一件白色大背心,脚套人字拖,扇着一把老蒲扇,没好气地说道,“我早就说过,那个秦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嗯?”
“嗯?”
秦天和荆眉异口同声嗯道。
“额...那个...乖女儿你丈夫还是不错的,臭小子你爹也不错,也不错。”荆长庚尴尬地挥着老蒲扇,“其他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秦天找到一间房间收拾好东西,静静躺在床上。
“我说,你到底准备在我身上待到什么时候啊?”秦天不耐烦地坐起来。
虽说这个自称秦始皇的野灵帮自己渡过了难关,但身上被野灵附体,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不自在。
“虽然很感谢你帮了我,但我呢其实也挺倒霉的,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开心过,运势是属于算命先生看了都摇头的那种,身上也没有灵力,更别说灵能了。”
“总而言之,跟着我真的没半点好处,我推荐你去找那个秦志谋,名门大户!要啥有啥!”
良久的沉默。
“走了?”秦天摸了摸后脑勺,重新躺了回去,“算了,走了最好。”
......
“小娃,那个算命先生,是怎么说你的?”
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秦天一个激灵重新坐起来。
“你怎么还在啊?”
“朕想知道那位算命先生是怎么说你的,朕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秦天想了想,“大概是说什么生父早亡,宗亲背离,天资平平,一事无成之类的吧。”
“哦?朕刚刚从你脑海中查阅了一下你的生辰八字,这位算命先生所言不虚。但他说漏了一点,在你参加高考这年将得贵人庇佑,遇水化龙。”
“哈?真的假的?”秦天突然也来了兴致,“你再展开说说。”
“朕,秦始皇,便是这个答案。”
......
“你开心就好,我睡觉了。”秦天不再搭理对方,拉上被子,进入梦乡。
睡梦中,秦天在看不见边界的辽阔冰面上四处徘徊,举目望去,这片冰面似乎延伸到了远方的天界线,无边无际。
突然,远处出现了一个移动的黑点,在这冰面上显得十分显眼。
好像是个人。
那个人走得很慢,秦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这个人,只是觉得应该等。
秦天在冰面上从日落等到日出,又从日出等到日落,终于能看清那个人的轮廓。
来人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身着古制式的黑色玄衣,头戴十二旒通天冕冠,左身侧悬一块白玉,右身侧着一把佩剑。
来人再走近些,秦天才发现那个人的黑色玄衣上竟然还有烫金色的花纹图案。
肩部织日纹、月纹、龙纹;袖部织火纹、华虫纹、宗彝纹;纁裳织藻纹、粉米纹、黼纹、黻纹;通过倒映的冰面能看到背部织星辰、山纹。
这是...十二章纹!
章纹是帝制时代的服饰等级标志,十二是最高的等级,加上那套黑底色的玄衣,以及十二旒通天冕冠,秦天心里对来人的身份几乎可以完全确认。
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
“天上有鲲鹏,展翅傲苍穹。”
“六合只一扫,四海成一统。”
“功盖昔尧舜,谁可与我同!”
嬴政一边用略显苍老而不失雄厚的嗓音,朗诵着当年一统天下,睥睨七国所作的诗篇,一边缓缓走到秦天面前,却带来了一股凛冽的气息。
他眉毛英挺斜飞,目光如秃鹫般阴冷却明亮,刚毅的面部轮廓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这天地间就宛如是这世界的中心。
“小娃,这下你信了吧?”
秦天此时的表情是真·目瞪狗呆。
还没等反应过来,秦天脚下的冰面突然开始剧烈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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