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咋回事?”
曹景修责备的眼神瞪了一下小厮,然后向常三石告罪,缓缓的将事情经过道来。
至于他为什么会仅带小厮一人出门,则讳莫如深的隐去。
常三石听了表情复杂,他家虽然穷,需要银钱改善生活,但帮人是善举,与富贵没关系,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把银子还给人家。
此时村医已经处理好伤口,他的脚踝被白纱布,和两块木板裹得严严实实,低眉顺眼的向曹景修提议。
“公子的伤口深,兽夹磕了骨头,为保险起见,暂时不要腾挪为好,免得伤筋动骨,再引发新伤,有可能影响踝骨愈合,先在常家将养为宜。”
又仰起头,看向常三石:“至于常喜,那丫头也伤在脚上,曹公子在此我好一起来看诊,常兄弟这里方不方便?”
小厮一个反对:“不行!这种又破又脏的地方,公子怎能留下养病?缺衣少食能养好吗?”
曹景修不赞同留下,但不喜欢小厮的措辞,好看的眉宇拧在一起。
他稍加思索,才朝村医问:“我的腿伤,真的如此严重?用担架抬着走行不行?”
“毕竟是别人家,多了我,人家该如何住?”
曹员外的宝贝儿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要是因为公子不听医嘱,导致伤上加伤,曹员外舍不得训儿子,遭发难的也只有他。
指不定会指着鼻子骂自己庸医,多冤枉呀?
村医畏畏缩缩的抬袖擦冷汗,生怕自己给治了,没有落下好,他此刻着实为难。
“公子请爱惜身子。”村医腰背压弯几分。
他就差跪地哀求了,这副摸样完全没有考虑,常家人是否愿意曹景修留下养伤。
曹景修原本拧在一起的眉宇,这下快打结了。
他并非嫌人家破旧,主要是他住下会白占一间房,他家人口多,自己不主动走,才是不懂事。
常三石在旁边不好开口,自家的情况还要靠他人接济,哪有空闲替别人养孩子。况且人家也无意留下,故而就在旁边不吱声。
隔壁屋的常喜等人听见,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摸样,谁愿意被别人说自家又破又脏呢?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再怎么样,他们现在住进来了,这里就是家!
常喜不满小厮埋汰自家,正所谓仆人在外,言行举止代表主子。
她紧了紧拳头,连着曹公子也一并不满起来,觉得是曹家不会管教下人。
正想开腔怼人,就听见她娘轻声低泣,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
娘在老常家保护自己,和王大红打擂台,表现得多彪悍?
现在却因为外人的一句鄙夷落泪,谁愿意自家穷,爹娘心里肯定不好受。
穷,就要靠双手、靠勤劳、靠团结改变现状!
被她娘的眼泪一打岔,常喜忽然从怒气中走出来,她刚才想岔了!
把人怼走,可以解气。
但把人留下,可以挣钱!
她想到一个好主意,杏眸透露着狡黠的光芒。
在几乎是死局的沉默中,稚嫩的女童声响起,细弱的声线,不如男子的音量高。
“这么大的雨,想走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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